自己:「對我而言,您是個耀眼的存在。」
「你太抬舉我了,黎……」你所看到的耀眼,不過是我的外在,我的武裝……。
我可是連一絲真心都沒給你啊。
憑什麼對我這種人有意思?以你的價值,被吸引的人不會只有我。
「這是什麼……」他無意識地緊蹙眉心,試圖釐清思緒,然而愈想冷靜下來,所有的事卻糾纏不清,令阿爾維亞感到煩躁,環著胸口的手抓住臂彎,像是提醒情緒不該起伏不定,「是什麼……」
傾身看向地面的同時,耳後金色髮絲垂落,遮擋帶有那分複雜的艷紅。他為這般狼狽不住笑出聲,「呵。」如此在意。
我愛你,黎。
「……該工作了。」身旁沒有鬧鐘,是因為身體已記住早起的習慣。第一年來到這裡時,他嘗試過設鬧鈴,但醒來卻發現地面遍布各種金屬後,他決定不再放鬧鐘,省得破壞資源。
阿爾維亞緩緩起身,隨手摸向床頭櫃的緞子,將及腰髮絲束起,邊思考待辦事項,「寫會議報告,關心一下分家的股票跌漲……」
繼任者失蹤並沒有對工作量造成多大影響。意外的是,今天要做的事比平時少,這讓阿爾維亞一時無法習慣,似乎忙碌的辦公才稍微符合正常作息。
宛如迎接人們開始新生的一天,晨曦渲染於窗邊,訴說今日的作息。
「是不是該剪了……」把玩手中被曙光映照的髮梢,阿爾維亞仍思考還有什麼事能做,好分散從昨日至今都尚存的無意義思緒。
果然不設法做點什麼就渾身不對勁。必須回到以往的那種忙碌。
如此想著,他拿了剪刀朝浴室走去梳洗,繼續往腦子裡塞進更多能做的事。
打理好儀容後,他才踏出房門。在外待命的傭人們看到阿爾維亞與平時的不同,明顯愣了幾秒,道早之餘開始猜測眼前的主子發生什麼事,「怎、怎麼回事?大人的頭髮變短了吧?」「昨天的會議出了什麼大事嗎……?」
阿爾維亞不是沒聽見他們的議論,只是不太在意外人的眼光,「我出門一趟,晚上會回來。不必等我吃飯了,你們先吃也無妨。」
「好的,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青年待人本來就不差,但他對傭人也很好,並沒有因為出身富裕而流露上流子弟的驕氣,所以許多人都心甘情願替阿爾維亞做事。
「如果有人要找我,就說我不想見任何人,請他回去。」交代完該做的事後,轉身走向客廳的他像是憶起什麼似地佇足,回首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要聊天可以,工作記得做完。」
「明白了!還請您放心吧大人!」「路上小心。」或許這輕鬆的工作氛圍才是維持良好主從關係的最大主因吧。
阿爾維亞出了門,兩人又繼續方才的話題,「大人是……心情算好嗎?還是不好?頭髮剪是剪了,但看起來心情和平時沒差別吔……」「嗯……不知道呢……」
他們不知道,也不會知道,青年不過是回到了過往——在尚未來到這棟宅邸以前,對一切都不感興趣的時期罷了。
「那個,大人……」應阿爾維亞要求而出門談公事的莫本涅坐在他對面,瞄了眼青年的髮絲,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請問我能問一件事嗎……?」
「請。」他的視線沒有因此抬起,手中拿著分家持有的股票報表,邊用鋼筆做上記號,「德雷契爾的沒什麼大問題,讓它放著吧。」語畢,阿爾維亞把文件遞向莫本涅,從工作中暫時解脫,研究一旁的菜單,「然後,想問什麼?」
「頭髮……剪短了呢。」儘管這不是問句,但一聽就知道莫本涅想問的。
見對方沒應聲,男子以為可能是自己嘴貧,怕是惹他不高興因此打住,然而阿爾維亞卻反問他毫無相關的事,「你要吃什麼?」
「誒?紅酒燉牛吧。」先是愣了下,莫本涅掏出錢包,爾後輕笑道,「大人,我請客吧,看您要吃什麼都行。」
「沒關係,我心領了。」隨即喚服務生點餐的阿爾維亞將落在前額的髮絲撩至耳後,束於左側的及肩金髮同時垂落,「Boeuf Bourguignon and Omelette就好,謝謝。」
服務生離去,莫本涅又問了第二個疑問,「Omelette?來這種餐館吃豈不顯得……浪費?讓宅邸的廚師做給您不就好了。」
聞言,阿爾維亞揚起一貫的社交性笑容,把玩手裡的鋼筆,「德雷契爾卿,你不覺得今天的你有些多話嗎?」
莫名的寒顫竄上背脊,令他反射性地道歉賠罪,「非、非常抱歉,是我……」
「開玩笑的。」青年見莫本涅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呵……抱歉,我沒想到你當真了,一時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不不不,還請您別開玩笑……」深怕真的激怒阿爾維亞的他得知只是開玩笑,放下戒備之餘,不忘稍微抱怨,「我禁不起您的玩笑啊,大人。」
「這不是向你道歉了嗎?」他拿出口袋的懷錶,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