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燒灼的不適感湧上心頭,喉間乾澀依然,有如被勒緊般喘不過氣。
好痛苦。
毫無節奏的心跳反映虛弱,他按住胸口,難耐地紊亂呼吸,顧不得那麼多,黎直接倒地,儘可能抑制欲衝出籠中的那份渴望,理智卻不聽指揮逐漸喪失。
好痛苦。好想喝血。
「哈啊……!」睜開殷紅的眼,更凸顯房裡的幽暗。弓起身子,呻吟聲不住地自口中溢出,為轉移注意力,他張口,用力朝手腕咬去,恨不得此舉能減緩痛苦,然而這麼做僅讓獠牙硬生生留下血洞。
快點,快點給我——
「……也就是說,關於『貳』的繼位一事,將來由這位,韓德.托莉可及其兄長,托里特擔任之,兩人年紀小了些,但待人處事和各方面種種,稱得上成熟,相信往後是很好的助力。若無異議,那就來進行區域性情報交流吧……」至今算順利的會議,情勢發展黎都料到了,接著交換訊息就告一段落。
不知道黎他……托里特沒來通報即表示黎沒事
嗎?抑或是他還沒回來?
「拉斐爾大人,在我們那個區域,有傳聞是……」「這樣的話,可能是因為……」現在擔心也沒用,只能順其自然。
告誡自己把心思拉回來的米利恩,內心卻升起不安。
「好累……」已經獲得米利恩同意,私自去外頭進行調查,不久前回來的男孩,欲褪下連帽斗篷之際,聽到黎的房間裡隱約有著不屬於他的聲響,「啊啊……」
他已經……?
連忙打開門確認情況,只見到處一片狼藉,遍佈酒瓶的碎片及摻雜白蘭地和自腕部流下的鮮血混濁在一地,浸溼了黎的衣服與身下的被子。
望此幕而愣住的托里特,又看向倒地不起,努力維持意識的黎,「哈啊……!」
彷彿從腦海中喚醒,托里特微瞠眼,似乎有什麼記憶在眼前浮現:有個一襲純白的男孩,因受重傷生命垂危,一旁的女孩,則是傷心欲絕地放聲大哭。
嘶啞的男聲打斷他的思緒,黎斷斷續續地喘息,「快、快去找米利恩過來——!」
「那麼,會議就到這兒結束,辛苦各位舟車勞頓到這裡,回程也請務必小心。」送走異鄉客人們的米利恩準備去友人房間時,托里特正罕見地露出慌忙的神色迎面跑來,「他……請快去找他!」
不好的預感一股腦兒刺痛著皮膚,他蹙眉,直接丟下男孩奔向黎的所在地。
「黎!」不顧四周髒亂依然,為了以防萬一,在踏入房的那瞬間,米利恩立刻鎖門,同時佈下結界。
輕撐他的後頸,米利恩將黎攬進懷裡,垂首靠在他肩頭。溫熱的吐息縈繞於頸項,黎慢慢睜眼,明顯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誘人香氣,本能和理智持續拉扯,雖然很想放縱自己……
「咬吧。」好似看穿他所慮,米利恩啟唇,拍拍他背部安慰,「咬吧,黎。」
褪去友人的衣服至胸口處,他先是道歉才進食,「對不起……」
渴求許久的甘甜流過喉嚨,滋潤了乾澀感,一時的滿足使黎下意識抱緊單薄的身軀,呼吸也變為平緩。
然而,人是貪婪的,一旦慾望被挑起且獲得後,就會更加一步——對現在的他亦然。
不夠,還不夠。還要更多……
好想做。
伸舌舔舐沿嘴角滴落的紅,離開友人頸部,體溫因情慾愈發燥熱,他捂住嘴,低聲提出忍耐臨近極限的請求,「我想做。」
「你的身體……」基於憂心緣故,相較黎的願望,他擔心的是他需要休息這事。
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想就是了。
「不能?」略微不耐地徵求米利恩的意見,瞧他語塞,黎又換另個方式問,「還是不要?」
不管是屬前者抑或是後者的問法,皆具有無法拒絕之壓迫感。
「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偏頭,他瞥過凌亂的周圍及對方溼透的T恤,嘆道,「至少先去洗澡吧……」暗示性的話語,令黎勾了抹意義不明的笑。
「唔嗯……」狹窄空間內,氤氳和水氣交錯互融,兩道人影正相擁而吻。上方落下的細小水柱,恣意在軀幹各處奔流,沖淡黎衣物沾染的味道。
閉眼,米利恩靠著牆,一手環上他頸部,餘下則抓住黎的袖口,配合動作地變換接吻角度,同時不忘顧及友人身體,「呼……還好嗎?」
沒有立即答覆,取而代之的是,舌尖被輕咬表示不用擔心,「沒事。」
偏首方便他湊近耳畔,米利恩無意識低哼,任由黎解開襯衫胸口以下的鈕釦,原本的站姿也隨接下來連續不斷的輕吻轉為坐地。
熱水淋漓的肌膚顯明緋紅,彷若品嚐佳餚,他毫不厭煩佔有每寸,野性地貪婪更多,若有似無予以友人自己專屬的痕跡。
欲維持的那分理智,早已被慾望淹沒,使之蕩然無存。
自耳根開始,黎像是在尋找什麼般,舔舐啃咬著耳後,並於他咽喉稍作停留,帶些許侵略意味含上脖頸的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