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嗎……」無意義低喃的黎,頓了幾秒開口:「抱歉,沒別的意思。」不曾聽他們提起呢。
半夜,雖然想趕快入睡好準備今晚的會議,不過友人的事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遲遲無法闔眼。
果然,只有鐵鏽味啊。
「不是『不好』,是『不太好』,不用那麼貶低自己。」不予理會,他直接轉身走人,臨走前不忘附上白眼。
好渴。喉嚨好渴。
「沒事。話說回來,實
「怎麼,黎你不是……」臉色比昨天好些,而且頭髮是溼的,剛去沖澡嗎?
「來過嗎?」「之前哥哥帶我們來過一次……」托里特下意識握拳,昔日的記憶一點一滴浮現於腦海中。
「很痛苦啊,米利恩……」
何時這麼好了?
見眼前的吸血鬼揚起苦笑,托里特自知無法做點什麼,僅能在一旁,「快回去吧,小鬼,你的血聞起來不太好喝,但我不保證不會咬你。」偏首,黎低聲警告。
頜首以示明白,黎著了輕便衣物,去客廳帶走男孩,「小鬼,我們出門晃晃。」不容置喙的口吻與態度迫使托里特微微蹙眉。不知何時,「小鬼」已是稱呼自己的代名詞。
「沒事,只是……」只是我沒料到他居然跟托里特一起外出呢?
的確沒值得爭論,對於從羅生門返回者,他們亦不可能說什麼,畢竟小鬼們的戰力稍嫌不足,拉攏也改變不了人是我們的事實。
七席的席次排位制度,是當初冥官依循個體的所有能力值總和排名,好比智力、自身能力值、社交技巧等多項決定後天位置。我是「壹」也就算了,米利恩可是「陸」啊……
推開門,黎拿了酒精濃度最高的酒瓶,張口咬掉瓶塞,倒入杯中一口飲下。
「嘖……」突如其來的疼痛從胸口傳來,黎咬住下唇,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利牙刺進手腕。
「今天的討論內容只有交代托里特兩人成了『貳』,剩下交流情報。差不多三小時左右,六點至九點。」
閉上幾近血紅的眸子,他深呼吸,朝酒窖的方向走。
沖淡了欲喝血的感覺,乾澀尚未退去。
溫熱鮮紅液體流入喉中,他無奈地嚥下,頭抵膝蓋。
「不和他說是買酒嗎?」「不是我想講,有時候人不要太聰明比較好……。而且,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去買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再者,這不過是實驗。」本想讓至今尚未上街的男孩見識,但他的神情一如往常,眸裡似乎閃過憂愁。
順服地隨後前,自家妹妹喊住他:「托里特,路上小心。」然後以額頭溫柔碰觸他的,「路德那大人也是。」
「不說嗎?」毫無預警地,他投直球給替自己套上斗篷好遮住那頭顯眼白髮的青年。
「……晚上的會,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率先打破沉默,他擔憂沒能出席的話,往往反駁自己提出意見的席也許將造成己方不利。
唉……」將被當成開會地點的二樓布置完畢,順手公告明天歇業的米利恩,煩惱是否要拿備用鑰匙開門,但這麼做只會造成黎的困擾。
「你指的是?」沒逃避問題,黎瞥了眼有敏銳觀察力的男孩。
意識正朦朧時,他聽到離自己房間不遠的門開而醒。是黎。
「啊啊,感覺好點了,因為睡不著,跑去喝了點酒的緣故吧。」拭去髮梢水珠,黎垂首,好讓友人不覺察眼中一絲憂愁。
「……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血聞起來不好喝。」托里特沒好氣地賞他一個白眼。
意外有用嗎……酒精。
「……!」欲破門而入的那刻,房裡的人忽然開門,迎面對上米利恩。
直接坐地的黎,這才發現最初跟在後頭的來者,「你還好吧?」
「死不了。」站在門邊的,是爬起來去廁所「順道」繞來的男孩。
應是身體不適,感官一併遲鈍起來,絲毫沒察覺有人在後。
「黎……」握上鎖緊的門把,他蹙眉,盯向手中的備鑰,下定決心似地預備開門。
「拉斐爾大人?」女孩小聲喚道很少恍神的對方,納悶地偏首詢問。
撫上乾澀的喉間,黎緩緩起身,冷汗濡溼的T恤貼在肌膚上,令他打了個顫,隨即披外套步出房間。
「是因為酒精的關係嗎……」或許是發揮作用,也可能是什麼都沒吃就喝酒,自己還不到醉的地步,意識已逐漸消逝。
「我去買東西,幫你帶什麼嗎?」「嗯……茶葉,平常喝的那種。」「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不及答覆友人,米利恩若有所思目送背影離去。
目前尚未摸清有無別的管道能壓迫慾望,連喝酒精濃度高的酒一途也僅限於嘗試,不過挺有效的,但不知撐不撐得到晚上更甚久些……不會要一直灌黃湯下肚吧?
「哈啊……」自胸口擴散的熱度難耐,他停下腳步,沿牆慢慢坐下,「該死的……」
只要……只要一點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