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54 這次,換我</h1>
「……嗯?」他沒聽太清楚,想必也是他聽錯了。她剛剛說了什麼?
「抱我,若暮。」
「呃,抱…妳?」他反問時,喉嚨又乾又澀,喉結微微的滾動著,全身都繃得極緊,像待展的弓弦,千鈞一髮,才在腦中理智的神經斷掉前,把話說完。
「嗯。」她邊說著,邊掀開被子,摸索著坐起身來。月光下,她身上的白衣像在發光一樣,好美,美得…好不真實。
就在他身邊,靜靜的,如同那晚水池邊的雕像,純潔無暇。若暮恍惚地,慢慢舉起手來,像要抓住月光的遲疑。她轉過頭來,看著他,微微一笑:「好嗎?」
同時伸出手來,回握住他的手。
若曉的手很冰很涼,但她的手掌在他手心裡緊貼住時,彼此動脈的跳動是如此確實。
「這裡是哪裡,妳別鬧了。」他不當她說認真的,只嘆了口氣,翻身打算睡覺。在兩人長大的育幼院,還是在教堂邊的狹小房間。從窗外看去就能看見那血紅的十字架…這樣的場景,加上之前那些造成她陰影的事,他不想,也不能做出任何會傷害她的行為。
若曉有點錯愕,但她現在有點莫名的亢奮,腦子混亂得不知所措。這種狀況下,她真的很想要…若暮有力的臂彎,將自己緊緊的抱住,好讓她能冷靜下來。
「我好混亂,拜託嘛。」她孩子氣的扁嘴道,手搖著他的肩膀「我可是都沒有拒絕過你。」
「……」若暮深吸了口氣,忍住,他一定要忍住。快睡吧,禮若暮,快點眼睛閉閉就睡到天亮就好!
看他不說話,也不理自己。若曉有點生氣,喂,雖然她知道她闖了不少禍,也牽累了他很多,但也用不著連個抱抱都不給嘛。
「小氣,小氣鬼,討厭的傢伙!」她低聲嚷道。嗤了聲,扯去棉被往另邊挪去,被子被拉去一半,全身都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若暮,也懶得轉回去搶被子,索性蜷縮起身體,像煮熟的蝦仁一樣蜷曲著。
「噗。」若曉坐在床邊,抓著棉被偷偷笑了起來。
若暮這樣…真的好可愛喔。
「你不要生氣了嘛,好不好?若暮。」她放低姿態,把被子踢到旁邊,只有身體往他背脊黏過去「只要抱一下就行了,好嘛,我不會再吵你了。」她雙手還住他肩膀,還把臉頰貼在他背上,幸福得像小貓一樣,撒嬌地蹭了蹭。
少年睜開原本緊閉的眼睛,臉紅的尷尬。
原來…原來她的『抱她』,是這個意思嗎?是他自裝多情,還自以為帥氣的拒絕誘惑…雖然沒其他人知道,但還是丟臉啊。
若曉當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澎湃情緒,只默默的沉浸在這樣的幸福裡頭。
真奇怪呀,明明應該很難受的,但如今在這裡和他一起,她卻好開心,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他任她從後面摟著,沒動,卻再也睡不著。若曉的心跳、呼吸,都祥和規律地傳來,連同肌膚的溫度、柔甜的香氣,他的戀人,他用盡生命瘋狂愛著的少女,就在他身邊。
再也、再也不要害她哭,也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帶她逃走吧,遠走高飛,躲到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和她過一輩子——
可能嗎?
殘忍的神,會縱容他們的罪孽嗎?若暮暗自握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裡,連筋都浮現出來…他早知道了,這個世界就算真的有神,也是以看他絕望為樂的,從小到大,他失去了所有,所有…連擁有的資格都沒有。別人的幸福,一直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甚至,他還愛上了最不該愛上的人,相似的雙胞胎,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的女孩。
「好冷…」背後的女孩含糊地嘟嚷了句,似乎正努力地要把被子扯回來,手在床上摸來摸去的,發出窸窣的聲響。
他忽然轉過身,看著睡眼迷濛的她,急迫的、無助的——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我愛妳,禮若曉。」若暮把臉埋進她肩窩中。隨悶聲語氣吐出的熱息,噴灑在白皙的鎖骨上,惹得她肩肌蹦緊起來。說完,他鼻尖蹭過女孩的肌膚,來來回回游走。
「啊…」她小聲地yin哼了聲,弓起身來。抓著他肩膀的雙手腕被若暮反掐住,他一個翻身壓上她,屈膝趴跪在她身上,熱唇則盲目的嚙咬著衣服下的胴體。
若曉怔怔地看著他的臉一路往下,沒有反抗。
他也很痛苦,她知道的。若暮…他們愛彼此的心意是如此確切、瘋狂,可卻連得到他人祝福的可能都沒有。呵,這個殘酷的世界呀。
但,不正因如此,讓她比誰都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安慰他的,就只有身為戀人的她…了嗎?
只有她,能讓若暮幸福了。
她沒有動,任他在失控中狂暴中扯去她穿著的鬆緊運動褲,一雙修長漂亮的裸足,幾乎跟襯衫的顏色一樣,雪白。
若曉沒有遲疑,舉起腳尖,用長腿輕柔地移過少年的膝側,水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