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最初的悸動:16-2</h1><div class="imgStyle1">
<div><img src="/data/upload/body/201907/11/83994c783114f19719b1f37a0799b7f3.jpg" alt=""></div>
<div><img src="
</div>
夜色朦朧Cao場的靜謐,走廊空蕩蕩。
顏書璣等在樓梯轉彎處,我拾階而下。
「稍早聽聞,學校附近有處「觀音亭」,乃本地名勝八景之一,所奉祀的觀音菩薩頗為靈驗。家母身體微恙,老師想去參拜祈求,略盡孝心。鍾巴有事外出,老師人緣很差,無人願意指引迷津,望你牽成?」
他說得很委婉,還騰出一小時給我。於情於理,我都拒絕不了。
蓮座山形如出水蓮花,孤立在大漢溪邊。雖在學校對面不遠,但無直行道路可通。前去必得行經,郭玉琴所住的眷村。無論單車或機車都無法直達,得在路底停下。
區區數里,轉眼即至。
對面有座小山崗,朵朵燈花掩映在婆娑的樹影裡,透露雅麗的靜謐。
「老師!觀世音菩薩住在那裡。」我指著目的地,「機車放這裡,不會被偷吧?」
聞言,顏書璣嗤笑一聲,「誰想找死,儘管偷!走吧!」
我前行帶路,左邊是山壁,腳下是崎嶇不平的羊腸小徑,彎延而下;右邊陷空,數十公尺深的駁崁下是一片廣陌良田。路燈相距頗遠,燈光微弱,幸得月光鋪路。
偏僻的聖地,我媽只在大年初一早上前來朝拜,我小時候年年跟隨,晚上前來還是頭一遭。顏書璣臨時起意,夜寒路寂,行至入口處仍不見人跡。周遭只聞蟲鳴,只見百步雲梯堆疊而上,鋪陳一條白玉般的天梯,既空靈又幽靜,頗有上山訪仙的況味。
觀音亭始建於1801年,歷史悠久。寺前廣場,榕樹棵棵宛如巨傘。祭拜後,我們爬上高台涼亭,憑欄看夜景。其實也沒什麼可看,夜色蒼茫,惟有大漢溪的波光,微微弱弱顯照大地變遷的滄桑。曾經的煙波浩蕩、曾經的繁華盛世,盡隨一江春水向東流,埋入歷史的深淵。變成幾張陳舊的照片,懸在紀念館的牆壁,供人憑吊的悵然。
「怎都不說話?怪老師強行把你押來?」不知幾時,顏書璣由後輕輕攬著我。
情勢樂觀發展下去的話,我接近星星的願望,縮短距離似乎並非遙不可及。不踏實的是,這塊墊腳石也是深不可測的流沙。我無意玩火自焚,一切順其自然比較保險。
「老師!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十年以後,甚至五十年。我們若有緣重遊這裡,浮生一夢,不知會是怎生況味?」
「你才幾歲,這麼多愁善感?」顏書璣環摟的雙臂一緊,手掌戲謔抓幾下,臉偎至我耳腮說:「老師寧願說,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月夜更怡情。」
確實,月夜很怡情,只是人不對。
張天義送的禮物,我嫌提在手上麻煩,乾脆全套在身上。穿著羽絨衣被顏書璣摟在胸懷,彷彿靠在棉絮裡有種波瀾起伏的舒泰,其實還蠻舒服。奈何身份緣故,我如臨深淵止不住會緊張。莫說缺乏和張天義在一起的那份刺激酣然,遑論和么舅在一起的完全敞懷。才能充份享受夜色的薰陶,才會興起但願人長久的想望。奈何造物弄人,我們惟有一次漫步在月光下抒情。無數遙遙思念的日子,品味千里共嬋娟的酸甘甜。
我管束不了,相思的小螞蟻持續在爬,爬入杜鵑花叢渲染校園的嫣然,年年不變的風光。不同的是,一夕之間,阿兵哥像變魔術般從山莊消失不見。遺下滿坑發臭的黃金,以及一間蕭索的茅屋,裡面只有兩個大水槽。曾經清洗過無數的大鵰,紛紛隨部隊遷徙。留下一段段記憶,有悲有歡。屬於塵世的小插曲,過於荒唐的不如遺忘!
有人忘不了,很認真找到學校來。我也是聽見廣播,走入教務主任辦公室才看見。
縱使時光洗去無數的塵緣,洗不掉一夜溫存的貪圖。
依稀熟稔的臉顏泛蕩親切的笑容,略顯福泰的身軀仍舊散發充滿自信的霸氣。
我非常意外,去年歲末曾經收到一張,跳脫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