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了。
    谢文轩他妈跟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这女人看上去最多像是谢文轩他姐。
    整个咖啡厅了,只有这么一个贵妇,顾可颐觉得自己不会认错,直接坐到她面前了。
    “谢夫人?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晚了。”
    谢夫人优雅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刚好,是我来早了。”
    “开门见山吧,您特意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吗?”顾可颐做作地抖开餐巾。
    谢夫人把他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自己要瞎了,他儿子到底是哪里想不开看上这么一个人?
    “离开我儿子。”
    顾可颐心里欢呼,哦哦哦,来了来了来了!经典桥段!
    “条件呢?”
    谢夫人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给你五百万,拿着钱赶紧滚。”
    顾可颐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您儿子就值五百万,还是谢家的家产只值五百万?”
    “你……”谢夫人咬着牙看着他,“你什么条件才肯答应我?”
    “我给你五百万,别再逼着他结婚。”
    谢夫人一脸“你他妈不按套路来啊”,曲起手指扣着桌面,低声吼道:“你有病吧你?”
    “你出五百万就可以,我出五百万就有病,那我出六百万把这病让给你。”顾可颐挑眉看着她,论嘴炮,他还没输过。
    谢夫人气得满脸通红,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又开口说:“文轩只要结了婚,谢家的家产都是他的,你知道到时候他身家有多少吗?”
    这边火药味儿很浓,服务员只敢过来一次问需要什么,顾可颐点了一盘开心果。
    他一边吃一边说:“那他娶了谁,幸不幸福,你不关心吗?”
    “他娶了谁又有什么关系?”谢夫人以退为进,“他既然那么喜欢你,人也是你的,心也是你的,法律上跟谁是夫妻又有什么关系?”
    顾可颐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有一段时间里,连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您觉得他这样过生活,会开心吗?”顾可颐问道。
    “既可以继承家产,又能齐人之福,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那娶进门的姑娘呢?”顾可颐盯着她问道,“二三十年后,也为了家产逼着儿子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谢夫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您自己过了多少年这样的生活,明知道其中的痛苦为什么要拖别人下水呢?”
    “就是因为我过了很多年这样的生活!”谢夫人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我最后要从我儿子身上拿到我应得的,不应该吗?”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要钱而已。”顾可颐冷漠地看着她,“你儿子过得好不好,对你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顾先生,”谢夫人沉下气来,说道,“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劝文轩结婚,你很有可能也会从他那里得到谢家的一部分财产,这种得利的事情你不会不做吧?”
    顾可颐听着她说话,专心致志地扒自己盘子里的开心果,边吃边点头:“你说得很对……”
    谢夫人松了一口气。
    “我呢,娱乐圈里一顶一的经纪人,手上大大小小的模特数不清,年薪不上千万也有几百万,”顾可颐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谢文轩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车是我买的,油是我加的,人也是我的,我不在乎钱,我只要他开心。”
    他想要的,就是一回家听见谢文轩在厨房作妖,研究明明普通做出来却难吃的饭菜,晚上下雨的时候窝在他怀里揪他胸毛,听他不要脸地叫他“媳妇儿”,笑得又傻又可爱。
    他可能没办法让谢文轩一辈子无忧无虑,但是他希望有生之年能陪着他的时候,两个人都开开心心。
    顾可颐临走的时候,对发呆的谢夫人说:“咱俩不算熟,这顿饭AA啊。”
    他平静地走出咖啡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淡然地叫车回公司去了。
    谢文轩晚上约了朋友吃饭,顾可颐不希望他每天按时回家做饭,让他滚出去跟朋友鬼混。
    于是,谢文轩约了被报复的沈越和另外几个好友,从前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被人收了,也没玩什么过火的,不过是吃吃饭,聊聊天。
    正聊着沈越他哥是不是准备退休呢,谢文轩听到外面一声响,问道:“什么声音?”
    一个朋友说:“打雷了吧,可能是要下雨。”
    谢文轩按灭了自己手里的烟,急匆匆地说:“这顿我请,我先走了。”
    “老谢,你干嘛去啊?”
    “回家!”
    晚上要下雨,他不能让他媳妇儿一个人在家。
    顾可颐又从衣柜里翻出谢文轩藏起来的粉色豹纹皮裤,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用这条裤子抽死他。
    外面闷雷响了一阵又一阵,他心慌起来,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
他怕下雨天,没有什么原因,就像有人怕虫子,有人怕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