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黑橡篇:巫女与式神(2)</h1>
晨光洒落在清澈的泉水之上,似乎只需要仔细瞧就能将池底毫无遗漏地看个透彻,而当两人仅穿着一袭单薄的长着踏入波光粼粼的池子时,周围激起的涟漪似乎都微微地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微弱的金光,那便是唯有巫女与式神双双同时进入神池中才能有的条件式迹象。
「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可以自己走的!」方才菖蒲在准备一脚踏入水池时,就被身后的黑毫无预警地一把抱在了臂弯之中,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发出了一个几乎没有什麽威慑性的惊吓声。
她一直觉得黑似乎仍就将自己当作那个什麽也不会做的五岁小女孩,因此只要有祂一在身侧,她几乎所有的事都不是自己己完成的,而这也让她有些无奈于祂无止尽的溺爱,毕竟当她一淨化完大地这项任务后,说不定她就会离开神寺的保护圈,出去看看这她所拯救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因此她不能再继续习惯祂的陪伴了,她要学会一个人面对所有事物。
「汝不要乱动,不然会跳进池裡的。」黑对于怀中用着小小手掌轻轻推移祂胸膛的少女表示自己不打算退让的意思。祂甚至深怕她再继续挣扎会不慎地跌入水池中,因此祂将手掌更加扎实地包裹着她的身躯,而指头们押入她柔软的腰侧时,那一瞬间祂才有着“她依然还在自己身旁”的真实感。
「黑,你不能这样??」她轻柔的嗓音微弱地从祂怀中传递上来,乌黑的睫毛下是一双有些哀愁的薄青眼眸,祂如果再继续对她这麽好的话,她真的很害怕哪天离开祂时所要承受的悲痛。
「??要是你继续这样放纵我,哪一天我离开你,是不是就成了一个什麽也不会的废人。」她不打算逃避这件迟早需要面对的问题,因此她一面攥紧了祂的衣襬,一面仰起头来注视着祂渐渐垂下的目光,在那双她所熟悉的金色蛇眸裡闪过的是一瞬的难耐、愧疚,她并不理解那是什麽涵义,甚至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她很快就淡忘了祂眼神裡的情绪,又一次地将所有的视线专注在祂紧闭的唇瓣上。
听着祂惹人怜爱的巫女如此询问道,黑真的很想脱口而出所有的真相,但是祂知道自己不能这麽做,并非是不被允许,而是祂畏惧着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后,她会对祂露出失望的表态,甚至在心中对于祂放任一切的行为深感厌恶。
祂不能说,祂也不愿说。
祂是个自私的式神,不如其他责任感极强的同胞一样,因此当祂接获这项照顾巫女的任务时,祂是有多么的反弹,因为祂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一介能好好关照巫女的式神,不过性格与天性都不是最主要的点,而是祂全身上下缠绕着压抑强大灵力的禁忌咒术,因此祂极度惧怕着自己身上的诅咒会反噬自身的意识,且更不用说与祂交替灵力的巫女了。
祂一面背负着自身会施加给她的诅咒而带来的良心谴责,同一时间又惭愧着祂此刻漠视淨化仪式进行的行为。
「吾不会离开汝的,除非汝所愿。」黑小心翼翼地将菖蒲从臂弯中放入了神池的正中央,祂幽深的金眸裡全是对她的爱慕以及执着,漆黑的手背贴附在她粉嫩的脸颊旁,温热的触感与祂天生冰冷的体温截然不同,透白带粉的肌肤也跟祂黝黑如墨的肤色完全相反,或许正因为如此不相同,祂才会对她如此迷恋不已,执迷不悟。
乌黑的长直髮丝勾勒在祂魆黑的手指尖,垂直地落进了冰冷的水池之中,随后缓缓地在池面中绽开来。
「黑这麽说是指等淨化仪式结束后,愿意跟我一起离开神寺吗?」菖蒲当然不愿意离开黑,即便她再怎麽说服自己必须跟祂保持一个完好的间距,以防止日后离别时所带来的伤痛,但是当她一听见黑这麽对自己说的时候,心底浮出了不可掩饰的喜悦,她欣喜地伸出双手一把捧起祂那张面无表情的深邃五官,顺道作弄似的挤一挤祂没有什麽多馀rou的脸颊。
「??只要是汝所愿,吾都心甘情愿。」啊,多么单纯惹人疼惜的女巫,祂在心中如此念诵道,同时祂又一次地对她说出了不可赦免的诳言,只为了令她在有限的时间裡多绽放那张绚烂的笑靥,亦可说是祂想再多看看这张只因祂绽开的灿笑。
要是可以的话,祂愿意付出一切将她带离这个地方,但是祂目前没有这个能力,同时神寺也绝对不会允许擅自离岗的神祇们,因此祂只能沉默地将首低下,洁白的髮丝搔弄着她天真的脸蛋,惹得她发出了清脆响亮的笑声,而面对如此无知的她,祂希冀着可以一直替她抱持着这份不被污染的单纯。
这短暂的几秒钟,黑在这双无垢的薄青凤眼中瞧见了只映照着祂的巫女,一位祂倾尽一切也渴望得到的雌性。
「来,汝张开嘴,吾要将灵力递给汝了。」祂收回了拉伸着她乌黑髮丝的右手,温和地抬起了她的下颚。
菖蒲没有任何的抵抗,任由黑将自己的下巴昂起,她带着笑意的凤眼裡没有任何犹疑,全是对祂百分百的信任。
巫女实则上跟雌性人类没有什麽不同,不管是外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