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最初的悸動:9-2</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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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嚴重,但不必串供。
我在來路便想好措詞,毫不畏懼,以很無辜的神情,直視外婆森寒的眼睛,緩緩說道:「阿舅好不容易回來過節,伊找我去散步,問我比賽得獎的事。聽到我得獎的內容寫的是他,一時高興。伊孩子氣就性起,空空癲癲,說要打我ㄟ尻瘡分福氣。誰知道,美麗和雞場ㄟ阿伯會密佇遐。裡面暗摸摸,也不知道二人到底在衝蝦米碗糕!」
「夭壽喔!」猛聞爆料,外婆痛心疾呼:「迦咧查某囝仔,真正番仔刣!」
「你嘸講白賊?」舅媽用力扳住我的肩,虎視眈眈問。
我面不改色說:「事實就是那樣啊?」
舅媽正要再說,外婆嚴厲的聲音響道:「我攏呀袂斷氣,妳搖掰蝦米?」
聞聲,舅媽趕緊放開我,頭垂低低,連吭聲都不敢。
外婆十分不悅瞪著,冷啍一聲,繼續說道:「熺源仔囝仔性這呢重,妳又嘸是嘸知影。家己ㄟ尪嘸相信,疑神疑鬼整天些些唸,害伊連厝攏不敢回來。妳今嘛擱去相信別人,嘸顧伊ㄟ體面,按呢袂按怎做尪某?」數落像連珠炮,舅媽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很同情,但更驚訝,她竟然這麼不了解自己的「乾雞」。
不是秘密,舅媽一直不喜歡我,誠如外婆對她始終不滿意。
她聽見傳言,沒吞忍力挺自己的尫就算了,反而強勢跳出來質疑,犯了乾雞的大忌。
我外婆八歲嫁給外公,逆來順受扮演媳婦的角色,任勞任怨撐住了家庭。好不容易熬成婆,大舅聽說在坐牢,大舅媽很少來盡孝道。五個親生女兒像潑出去的水,逢年過節難得齊聚一堂。我媽沒遠嫁,因為我父親是招贅,甘願當林黛玉的第二任老公。沒錯,我兄姐跟我是同母異父的關係。我父親無視父母親的反對,導致被斷絕關係。他本是少爺命,為了顧肚皮,不得不入礦坑,沒幾年肺部便出問題。出殯那日,只有我大姑來送行。那時,我媽想方設法舉債,仍舊經常連醫藥費都籌不出來,當然沒有閒錢可以拿回家孝敬養母。我外婆長年守著么兒,如今受他奉養,當然會偏心,護么舅是天經地義的事。加上,外婆以前看到林美麗就會猛皺眉,現在連看都不想看。
我送出那麼有力的把柄,外婆當然樂得幫么舅顧全面子。
我媽不寵老么,總說寵了會造反,出外婆家就問:「你剛剛說的,都屬實?」
我答:「阿舅不時愛起肖,妳這麼Jing明,會不知道?」
「玩到脫褲懶?」我媽很懷疑。
這也難怪,我已不是嬰兒,甥舅感情再好,玩到懶叫去,任誰聽了都會搖頭。
問題是,那是我心愛ㄟ大雞巴,也喜歡么舅來親我的老二。
人人都有私心,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我當然要強辯:「奇怪了,明明就沒什麼,妳不相信,可以帶我去和雞場的阿伯對質啊?」我媽聽了,瞪了一眼,不再囉嗦。
或許,她和錢永春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沒立場來說我。茶壺裡的風暴雖止息,我卻會擔心,么舅受不了流言所困,不肯再跟我胡鬧。得趁他反悔前,趕快去討債。
周六放學,我和簡青樹一起走。
我禁不住興奮,滿腦都是么舅的影子,想著等下就可以……
「張繼唐!」簡青樹喊:「你要去喝喜酒啊?走這麼快幹嘛!」
人逢喜事Jing神爽,連走路都變快。
奇怪的是,公車忽然變很慢。而且,我總覺有雙眼睛在盯,卻找不到。
好不容易捱到下車,走在純樸的復興街道上,烈陽燒沸了想念的情chao。
我買了麵包和二袋酸梅汁,請老闆在另袋多加冰塊,邊吃邊喝邊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