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他自己也想去,我说那就分手吧……真奇怪,竟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还以为会是他先搞小三什么的……你说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呢,从小念书,念完书出来工作,朝九晚五,好像什么都是计划好的……朋友叫我来丽江找个艳遇,来之前我也在想,也许我的人生是该出轨这么一次……”
“但我还是做不到。”她扭头看丁当,又看向远处跟陌生人打得火热的那两位女同事,“我就是这么个人,没办法像她们那样,而且也觉得没意思……你说,找个陌生人上床,第二天早上穿上衣服,一转身就谁也不认识谁了,这叫什么?”
丁当没说话。
她也没指着丁当回答。
“我反正是做不到,算啦。”她举起啤酒瓶冲丁当晃了晃,“干一杯?”
丁当低头同样取了支满的酒瓶,与她轻轻一碰,仰头喝了几口。舞台上唱歌的人下去了,DJ开始放起慢摇舞曲,此前已经勾搭上的男女们纷纷走进舞池,在音乐的节拍中身体紧密贴合,用目光对话。
丁老板跟小秘也在其中,丁当看着自家老爹那拙劣的舞步和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快要忍出内伤。文员姑娘也在看着跳舞的人群,一眨不眨的看着,眼中有羡慕,但更多是其他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我小时候想当舞蹈演员。”她喃喃道,“学了六年民族舞,老师说我没有天分,我妈带我参加各种比赛,没拿过奖,也觉得我不行,后来就没学了……”
“现在我后悔了。”
“要是我当初没听他们的,自己坚持学下去,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办公室里当个小文员,然后嫁人生孩子,一辈子就过去了,想想都可怕……”
丁当很敷衍的嗯了声,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有一条来自黄子成的短信。他把手机拿近,打开短信,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事情搞定了,明天登机,后天到家。】
他突然有点想笑,于是也真的笑了。
他笑起来真的不好看。
文员姑娘被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丁当的眼睛,就像是某种rou食动物,冰冷的毫无人性,心跳都不自觉的停了半拍。丁当的笑容一闪而逝,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主动冲文员姑娘举起酒瓶,碰了一杯。
这时,DJ放起一首令人耳熟的舞曲。
“一步之遥。”文员姑娘只听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怔怔出神,“我大学的时候跳过这个,入学晚会上,他说是看见我跳舞,就把我给记住了……”
丁当说真巧,我也会。
文员姑娘瞪圆了眼。
丁当站起身,左手背在身后,俯身向她伸出右手。文员姑娘傻傻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微微摇头,丁当耸耸肩,一伸手将她拉起来,拉着她走向舞池。
“算了吧,我都忘了该怎么跳了。”文员姑娘不安的试图挣脱他的手,“而且这么多人……”
一步之遥是探戈舞曲,舞池里的人大多只是按着节奏跳快慢拍。丁当与文员姑娘面对面站到舞池里的时候,前奏已经快结束,文员姑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猛然被丁当搂进怀里。
她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将手臂搭上对方的肩,下一秒,就被带着迈开舞步。丁当的眼睛笔直的注视着她,那里头什么情绪都没有,但仅仅只是这样被看着,就叫她心脏擂如鸣鼓。她被带着渐渐来到舞池中心,本以为忘记的舞步早已刻入身体,那些沉睡了许久的本能在复苏,她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丁当,慢慢的,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当钢琴声响起,丁当突然放开手,比脑子中的诧异更快的,是文员姑娘开始旋转的身体。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旋飞出去,然而很快,她又落回了丁当的怀里。她有一种错觉,与自己共舞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亟待将她吞吃入腹的野兽。这个认识让她开始想要逃离,但每一次摆动,每一步踏出,都落在对方的掌控当中,而她无法控制,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背叛了她,变成对方的牵线木偶。
舞池当中的人群渐渐散开,为他们腾出位置。这是纯自发性的,没有任何言语。丁老板牵着小秘站在场边,嘴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的看着在场中用令人惊叹的舞姿震撼全场的丁当。然后他也认出来了,与儿子目光牢牢相对,同样夺人心魄的女舞者,正是自家公司平时貌不起眼的文员小妹。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
丁当的脸像一尊冷酷的雕像,所有的动作都无比的Jing准、有力,或许在专业舞者看来缺少技巧性和情感发挥,但却将侵略性和压迫力扩张到了极致。探戈本身就是男女之间调情的舞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丁当将它作为征服女人的工具,使用的炉火纯青。
他就是被这么教导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已经找到心仪对象的另两个女同事也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幕,她们无比震惊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当自家少东不再低头缩肩的坐在办公室角落里头,当他把那身Yin郁低调的外皮脱掉,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