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星辰,好星辰欸,就一次,我输得不多,就五百。拿回这笔钱我就不赌了,绝对不赌了,好不好?”
于辉国恳求着,情绪颇为激动。
“上个月你偷偷打牌输了一千块,结果被赶出家门。”
“是、是。”于辉国低声下气的恳求:“所以,所以星辰啊,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啊!我……我这一次后就不打钱,再也不打钱!”
于星辰知道于辉国因此跟家里闹了不小的矛盾,此时不禁感到有些为难,目光缓慢移向古泉鸣,眼中充满歉意。
古泉鸣小声咕哝了一句“你就是心肠太软”之类的话,果断调转了车头。
于星辰挂断电话,说:“俱乐部没关系吗?”
“你速战速决,迟到了我来道歉。”古泉鸣加快了车速,朝着麻将馆的方向驶去。
二万
街头巷尾的麻将馆,无论早晚,都是块喧闹嘈杂的是非地。
车子无法驶入巷口,古泉鸣将车开往他处停靠,于星辰只能独自朝里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飞奔出麻将馆的男人拉住了胳膊,嘴里絮叨着什么,把人朝一间麻将馆里拽。此人正是于辉国。
“哎哟,于辉国,你怎么把个小娃子叫来了哟。”
麻将桌前侧目的大妈虽说上了年纪,但穿着艳丽,略施粉黛,抢眼的玉镯玉链张扬着她爱显摆的个性,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叨叨:“自己打不过就让侄子上,你这面子还挂不挂得住呀。”
“你你你少废话。”于辉国二话不说一把将于星辰推到桌位上,“继续,继续!”
一局已过了□□巡,眼前的牌面却没有半分成熟的迹象。再一扫弃牌区,明显于辉国要拿的牌,多半都被人死死捏在了手里。
“来这儿打牌的就算是熟客,也不讲半分情面。小朋友,要救场可是得凭本事的啊!”大妈话音刚落,抬眼看上家打出的拍,兴冲冲地拍桌,“哎呀真及时,杠!”
于星辰捏捏张张牌面,心中已有了最佳的谱面,“开始吧。”
……
古泉鸣找到于星辰在的麻将馆时,发现不久前还各自厮杀的老雀们已经围在了同一桌麻将局前,窃窃私语。
“不得了啊……”
“牌渐渐上手了。”
“没想到一转眼就……太可怕了。”
古泉鸣在原地迟疑片刻,心中立马有了答案。拨开那些老爷们走到于星辰身侧,低头一看这牌章,不禁微微挑眉,“太快了吧。”
“三局了。”于星辰面色不改,轻轻将牌推出。
只有牌磨过桌面的声响微不可闻,周围还静得可怕。见惯了大场面的几位同局的老雀,也不禁浑身冷汗。
摸牌推牌不动声色,静得出奇,压迫感却十足。
于星辰:“九万。”
“……八、八万。”
“九万……”
周围只留下喘息,每个人都静止的盯着牌章不动。明明空调降得极低,仍旧有人汗如雨下。所有人都在屏息的等待最后一刻,仿佛每个人都能预见于星辰从牌堆里摸出至关重要的一张牌。
于星辰的指腹从摸上的牌面轻轻拂过,他长吁一口气,悠然的将牌放下,道:“自摸,三暗刻,宝牌3,5番满贯8000点。”
“成了!”
“真的成了!”
“真的假的,上手明明才两副对子,你究竟是怎么选的牌?!”
三暗刻,用三副不同花色,三张同样的牌组成的三副刻子,不鸣牌,仅靠自己摸牌,是麻将里常见的役种。
虽然比不上大四喜、□□那些役满那样炫人耳目,但以速制胜的街头麻将里,少有得见,也足以震慑全场。
翻山倒海的议论声淹没了整个麻将馆,甚至连隔壁打牌的老雀都着不住惊动,纷纷跑了过来。
馆内顿时沸沸扬扬。
“……运,运气好而已!”大妈颤巍巍的推开跟前的牌,点好手里的数,将钱甩在于星辰面前,“不打了不打了!”
“诶诶,别输了就走啊,才三局而已!”于辉国可是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将大妈拦住不让走,嘴上还不饶人:“刚刚可是谁说的,不留情面!”
于星辰从座上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星辰,星辰,这才刚刚开始,别走啊!”于辉国慌慌张张的拉住于星辰。
于星辰摇摇头:“输掉的钱我已经帮你赢回来了。”
“星辰你可太厉害了。”于辉国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把于星辰摁回到麻将桌上,“趁着运气好,我们再来两局赚上一笔!”
于星辰早知道于辉国不会这么老实,只拿回钱就甘心认账。
“你小子脑子怎么就不懂变通呢,”于辉国死死拉着于星辰不放,仿佛抓住了一座金银宝库,“你看,你接着赢下去,别说赚回这五百,再赚个一千……”
于辉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于星辰举起的手机,正显示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