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断了思路。
刁川夏觉得自己很失败。
此刻,酒没能挡住,一并没挡住的还有飞来的桃花。
学生会的人围坐在一张能坐下十二个人的大圆桌边,刁川夏虽然不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但这几天跟着戚宇时相处下来,人脸认识了大概,站起来要敬戚宇时酒,同时递过来一封情书的女生,是体育部的副部长。
一桌人开始没完没了的起哄,刁川夏在越渐高涨的吵闹声中,孤独的感受着心碎。
他真的好不情愿,不情愿戚宇时的杯子和她的碰在一起,不情愿他去拿那封画着粉色爱心的情书,但不情愿的事都发生了,也是最应该发生的。
他们很般配,刁川夏想。
到底还是被这段时间戚宇时的“热心”包裹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这才让刁川夏的理智瞬间回笼,他不怎么合群,与同班生都保持着同等距离,在宿舍也不太爱说话,想来戚宇时会对自己这么好,大概是因为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吧。
戚宇时很能喝,有着一副很会混场子的做派,而且好像永远也喝不多,或者只是因为喝多了不上头,脸上不显色。但看他的步伐稳健,短袖袖口始终蹭着刁川夏的肩膀,身体不会歪向里侧,也不会朝外侧倾倒,应该是没什么醉意。
刁川夏闷着头走,目光不自觉落在戚宇时手里的那封情书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盯久了,那碍眼的纸就能自燃起来似的。
戚宇时突兀的开口:“你希望我答应她吗?”
“不希望。”刁川夏几乎是衔着戚宇时的话尾音直接脱口而出,而后猛地倒吸一口气,惊慌失措的在脸前挥着手,“不是不是。”
戚宇时笑着看向他:“那就是希望我答应她?”
刁川夏用力拍了下脸,没松开手,就这么捂着,停顿好半天,才声音发闷的说:“不、不希望。”
兜里塞了个东西,刁川夏低垂着眼疑惑的看了看,是那封情书。
“既然不希望,那这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吧。”戚宇时的声音里带着愉快,说完就径直往前走,没给刁川夏任何反驳的机会。
刁川夏跟在他身后纳闷的想,明明自己一口酒没喝,为什么现在倒更像是喝醉了一样,脚底发软,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棉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03
03
社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刁川夏受了一惊,慌乱拨开戚宇时的身子,迅速整理好衣装,在听到一声“进”之后,看见推门走来的是总编室的编务。
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社长打招呼,编务面冲刁川夏,皱着眉小声问:“你是不是忘记张总编交代的事了?”
惊慌变成了惊吓,刁川夏脸色惨白,连话都忘了回,慌慌张张跑出社长办公室,进到隔壁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停住脚,看着坐在沙发上,Yin沉着脸的张总编,木然愣住。
“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做事了啊?”张总编扶了扶眼镜,食指点在面前的茶几上,旁边放着刁川夏还未来得及送过去的二十份传真件。
刁川夏神色紧张,后背开始止不住冒虚汗,他虽然算不上对待工作能做到像戚宇时那般找不出任何差错,但至少没在其他部门交代的事情上有过任何怠慢。怠慢对于工作态度来讲是个很严重的词,刁川夏握了握拳,脑海里拼命翻腾着话,但他知道,那些能说出口的,只会被领导当成借口。
张总编终于逮住机会,正打算好好教育教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眼的刁川夏,做秘书的,手脚要勤快,脑子要灵光,工作时间不该给自己开小差的机会。可他嘴巴还没张开,人先站了起来,脸上虽没表情,口吻却非常客气:“社长。”
刁川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敢回头去瞧戚宇时的脸色。
“那是不是编辑培训的通知?”戚宇时问。
“是。”张总编回答,“我让刁川夏复印完送到我办公室,他忘记了,要不是我亲自来一趟,怕是到今天下班他也想不起来。”
本就是编务的工作,分明是张总编非要让他接手,刁川夏敢想不敢言,委屈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
“往年编辑部培训的通知不都得先让我过个眼吗?”戚宇时摆摆手,没所谓道,“今年这是不打算让我管了?”
“哪儿的话。”张总编僵硬的提着唇角,“自然是要向您汇报的。”
“我的秘书替您想着这事儿呢。”戚宇时笑着接话,“现在的培训机构遍地都是,课程设立的乱七八糟,收的费用倒是不少,为了编辑们能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今年的报选机构就有劳您费心筛选,选好不必向我汇报,你们编辑部的事情,以后就由您定夺吧。”
这是要将编辑部门的决策权拱手让给张总编,尽管张总编是出版社资历最老的员工,但刁川夏知道,出版社的两大命脉在编辑和发行,这两个部门的实权必须握在社长手中,不然,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