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恐怕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用力甩了甩手,发现甩不开傅敬尧的手,说不上开心或是不开心,只是觉得烦,跟凡人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多规矩,这样也错,那样也不对,时时责备他不懂事,却又时时希望他多做些什么。
他烦了。
他怀念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
“放开。”
“莲起,别这样,我跟你道歉。”
“不必。”
见着莲起脸上的绝决,傅敬尧心中一惊,一时也顾不上太多,双手一伸就把莲起紧紧抱住,现在的他已经和莲起一般高,抱住莲起时两人的下巴正巧可以抵在肩上,傅敬尧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住”,因为靠得那么近,气息跟着声音一起冲进莲起的耳朵里,莲起反而听的有些不真切,这种感觉太相识,曾经段云生也这样抱着他,含着他的耳朵说:“莲起,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可是,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段云生就跟着另一名女子走了,离开之前也没来看他一下。
耳边响起那日段云生和那女子调笑的声音,莲起觉得有些茫然,凡人男子最终都会娶妻生子,那傅敬尧娶了妻以后还会给他烧洗澡水吗?还会想要一直陪着他,想要见到他得大道成仙吗?
莲起不愿承认,其实他一直很害怕,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总是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在莲起还无法幻化成人形时,所有的花都没有感知,可是他有,他可以感受到轻风细雨的轻抚,他也可以感觉人类如何折断花jing,“啵“那样轻轻一声,一朵花就被折下,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他曾害怕到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的喜悦,他的惊惧,没有人也没有花可以与他分担。
后来他化人了,他试着跟花说话,可是从来没有一朵花会理他,他扩大范围,试着跟花草树木说话,依然没有回应,他看着来折花砍树的凡人总会心惊。
他有好多疑问,他有好多想说的话,他想要有人可以跟他一起分享春风细雨轻抚的喜悦,他想要有人听他说耳边传来花jing折断的可怕,可是山里没有人,没有人。
所以他开始下山走入凡人聚集的地方,可是凡人的言语是那么复杂,就算他会唸了每个字,却学不会字面下的意思,段云生不久前还说着不能没有他,可没多久又牵了一另一名女子的手离开了,他不能理解,所以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假装不在意,假装自己比凡人高一等。
“傅敬尧,你以后也要娶妻的吗?”
傅敬尧的手松开了,他不明白莲起为什么要这样问?
要不要娶妻?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次都没有。
遇见莲起前,他心底只想着要怎么赚更多钱养饱哥哥,怎么样赚更多钱好买药给展元表弟治病,最好还可以买个豆沙饼让豆娃吃,遇见莲起后,他一心只想着怎 么能留在那吞人山上,陪哥哥,跟莲起一起。
他没有想过娶妻的事,若不是莲起提起,他完全不曾想到这个问题。
要娶妻吗?要吧?每个男子成年以后都要娶妻生子的。
可是娶妻后要怎么办呢?他还能跟莲起一起住在竹屋里吗?
不行吧?结了婚跟妻子住一屋是必然的,难道要让妻子与他一起跟莲起住一个屋里?不,不行,他没有办法想像莲起跟别人住一个屋里的情况,他不能忍受。
☆、我不娶妻了
“莲起,我想,我不娶妻了。”
“真的?”莲起退了一步,双手撑着傅敬尧的肩膀,脸上是惊喜,有笑意。
“真的。”
看到莲起的笑脸,傅敬尧跟着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高兴,心头涨的满满的,好像有什么好事就要发生。
“嗯,你不娶妻,我也不娶妻,咱们就在山上一起生活,等你老死了,我就把你头盖骨打磨成护心镜,永远戴在身上。”
莲起说完,傅敬尧脸上的笑变的有点僵,想像着莲起打磨他头盖骨的画面,傅敬尧的胃瞬时翻腾了起来,吞了一口口水,甩甩头,压下那个怪异的想像画面,傅敬尧转身看向地上的吕二曲。
吕二曲看起来仍是昏迷不醒,傅敬尧额角鼓胀鼓胀的跳,迎亲喜乐又更清楚了一些,这代表迎亲队伍已经更近了,他们要拿四曲的二哥如何是好?要如何把四曲二哥的事处理好,而且赶在迎亲队伍到之前回去?
“他身上有什么古怪吗?”
“没有。”
“那你盯着他看做什么?”
傅敬尧回头看着莲起,看到他的一脸无辜,又忍不住抹脸的冲动,“你不觉得他这样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莲起走过去仔细的打量一下,实在没看出什么古怪之处,“除了心术不正,饮食过度,久坐不动,因而腰肥rou多,我没瞧出什么不对劲啊。”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走到莲起身边指着吕二曲说:“他眼睛是闭着的。”
“他昏过去了眼睛当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