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温文尔雅,倒不像个蛮人,反而像个大渊子民。”楚玄昭把知道的和对于格吉思的印象说了说。
沈轻君眸光一闪,拓加王室之子,真的会长出这么一个人?拓加的王室,权力争斗并不比大渊皇室好多少,一个这样的人,真的能安然无恙地立足其中吗?
他不会轻易下结论,人,总要见过,他才肯信几分。
人善于伪装,莫说别人,眼前的“风流王爷”就是个例子。况且,即便见到了,眼见也未必为真。
“嗯,此事现在说来无益,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你刚才说,陈素已经入宫?”
“是的。”
…………
“娘娘,素才人来向您请安了。”春梅走进皇后的寝宫,轻声开口。
自中秋宴后,皇后便再一次病倒了。前几日陛下选秀,宫里进了一批新人,皇后按照规矩坚持着受了新人的礼,回来之后,病情又重了几分。
“素才人?”
“是,就是那个以县丞女的身份直接被封为才人的素才人。”春梅提起她语气也是有些异样。被封为才人不奇怪,但这样被封为才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份。
想那位玉弦公主的生母兰才人,公主都已经十五岁了,还只是个才人。
而玉璇公主的生母虽已不在,封号却是只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当然,也是因为还有她的哥哥滕王。
“哦…,是她啊,你让她进来。”
皇后早在几年前就没了争宠的心思,只求保住后位,保儿子终登大位,然而如今,恐怕就连这个愿望,也要破碎了。
“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平身吧,本宫身体不适,就不陪你坐了,你随意坐下便是,不必拘礼。”
皇后,只要一天还是皇后,就要维持自己一国之母的形象和慈善仁厚的外表。
“多谢皇后娘娘。妾身听闻娘娘身体不适,亲自做了羹汤,希望娘娘不弃。小菊,还不快把羹汤端上来。”
皇后看了一眼春梅,示意她接过来,才对素才人笑了笑,“你有心了。春梅,为素才人上茶。”
“是。”
……
素才人在皇后宫中坐了一会儿,才带着小菊离去。
见她踏出宫门,春梅才端起那碗羹汤,“娘娘?”
“倒了便是。这宫里的人,尤其是新人,我们不知道底细,还是小心为妙。”
“是。”
…………
皇后自觉谨慎,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然而,当日临近夜间,朝凤宫的太监匆匆来报,说素才人不行了,已经惊动了皇帝,皇帝传皇后过去问话。
皇后一听,就预感不妙,心中当下就是一个咯噔。
“皇后卧床多日,如何去紫雅苑?”春梅护主,一听太监的话,立时有些急怒。
紫雅苑,是素才人入宫之后在宫中的居所。
“…春梅,扶本宫起来,皇上传召,本宫怎能不去。”
“娘娘!可是娘娘,您的身体……”
“快扶本宫起身。”
“是。”
…………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福下身,却忍不住晃了晃,被春梅快速地搀扶住。
皇帝正坐在素才人的榻旁,一手揽着素才人的肩,“皇后,素才人今日可是去给你请过安?”
“是,午时过后不久,素才人的确来过臣妾宫中。”
虽然皇后心下预感不好,然而事发突然,她根本无从遮掩,毕竟当时宫人们都在,此时否认,若之后被皇上查出来,定会被认做欲盖弥彰。
皇后缓缓抬眼,瞧了瞧素才人,霎时一惊!只见她面色青白,嘴唇隐隐泛着紫,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她听到太监传话,就想到这可能又是栽赃搏宠的伎俩,想着应该能对付,可现在看来,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一个新人,素无恩怨,她为什么!
为什么竟然拿命来栽害自己!
“皇上,素才人这是?!”
“素才人身中剧毒,太医说已经无力回天,皇后,难道不应该比朕更清楚吗?”皇帝目光Yin冷地扫向皇后。
不过是高封的一个才人,自己还未及宠幸,皇后就如此歹毒,若是自己已经专宠素才人,那皇后还不得将素才人活活磋磨致死!真真是毒妇!
“皇上,素才人是来过臣妾宫里,可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这些,臣妾宫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春梅忍不住开口,“皇上明鉴,素才人走时确是安好。”
皇帝冷冷一笑,“婢子好大胆子,竟如此插嘴!崔贵,掌嘴。”
崔贵会意,摆手示意小太监将春梅拖到一旁,拿了一方木板,啪啪声清脆,不绝于耳。春梅双颊迅速地肿高,很快便连痛呼都不能了。
“皇后,素才人走时安好,就不能是因为还没有毒发?皇后的辩白,可真是令朕齿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