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人带进屋。徐卿早已被他赶到了床上,事实上,这一日除了如厕沈绍安便一直不允许他下地。
徐卿知道他是在担心,但仍旧哭笑不得,也因此取笑过他:“只是解个蛊毒,硬生生被你弄得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就是那些守着娘子生产的丈夫只怕也不会像你这般紧张。”
“我这不是怕出意外么,”沈绍安弱弱反驳,“眼见就能解了这害人不浅的蛊毒,不想横生枝节。”
徐卿握住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芜想不就是生龙活虎的?”
沈绍安闻言一想,好像确实如此,终于稍稍安心。
大巫进屋后先是为徐卿把了脉,又撩起衣袖观察了下手腕处的灰线印记,期间神情凝重,未说一句话。其余众人也不敢贸然开口,因此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做完一切先行准备后,一直跟在大巫身后的小侍从递上了一个偌大的药箱,里头摆满了白瓷瓶,小木盒。
许久之后大巫说了第一句话:“解毒之时不能被打扰,还请诸位移步屋外等候。”
众人便出了屋子。沈绍安面色犹豫,离开的步伐极为缓慢,徐卿朝他安抚一笑,摆摆手让他去屋外等着,他这才不甘不愿出了屋子。
等人都离开后,徐卿的笑容便隐了下去,见大巫看着自己便打起Jing神道:“此番多谢大巫。”
大巫重重叹了口气,仍不死心劝道:“蛊毒已入心肺,若是再拖下去到时只怕回天无力。”
徐卿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问道:“我最多还能拖多久。”
“半年已是极限。”大巫面色沉重。
徐卿却笑了:“半年足够了。”
大巫大致也从穆涯口中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也便不再劝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这个虽不能解牵命引,但也能抑制毒性发作,切记每日服用。”
徐卿接过药,感激道谢。
给完药后,大巫又命令他躺回床上,在床边摊开一捆金针:“解毒后会昏迷两三日,为瞒过他们我现在要为你种入嗜睡蛊,此蛊对人无害只会让你睡上三日,醒后蛊虫便会自行死亡而后溶于骨血。”
徐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指着一排的金针问道:“那这些是要做什么?”
“你脉象太过虚弱,未免惹人生疑只能用金针刺激xue位以此强化脉象。”
徐卿未料到他会想得如此周到,一时感动不已,诚恳道:“多谢大巫此番相助,徐卿必谨记于心。”
闻言大巫竟淡淡一笑:“阁下是我王的好友,自然也是我邬别的贵客,这些实乃本分。”
徐卿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觉大脑昏沉,片刻便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次醒来,屋里却已是敞亮一片。大脑也是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像是沉睡多时。
正在他活动四肢时屋门被推开了,沈绍安端着药碗进来,见他醒了惊喜不已,把碗随便往边上一放便跑到床前,二话不说紧紧搂住人:“总算是醒了,大巫说解完毒后你会昏睡个两三天,原本也并不担心,可眼见都睡了四天还不醒快急死我了。”
徐卿只以为自己睡了三天,听他一说有些意外,问道:“我睡了多久?”
“今天第五天,昨天大巫来看过说你身体太虚弱,睡得久一点也不稀奇,不过还是配了些药,先不说这些了,先把药喝了。”
沈绍安扶人坐起来,又起身端过碗,吹凉了才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去。徐卿也知他这几日想必也是一直担惊受怕因此即便那药着实是又酸又苦但还是一句怨言也无,乖乖喝下了。
“大巫说你体内的牵命引已经完全解了,以后都不会再发作了,如此一来也便了了一件心事。”沈绍安喂他喝完后又提起了牵命引,自从知道蛊毒解了后他便很是欣喜,眉眼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徐卿淡淡一笑实在不知用何种表情面对他于是转了话头:“邬别何时出兵?”
“如今军队已集结完毕,全部驻扎在城外,只等着发号施令便能渡海北上,两日后穆涯便亲自率兵前往北弄。”
“他亲自去?”徐卿意外,“若他离开了,那邬别怎么办?”
“这倒无需担心,如今邬别天下太平,即便君王离开了也不会乱,况且还有大巫在,想乱也乱不起来。”沈绍安扶着他躺回床上,自己也脱去鞋袜陪着他一同躺着,“回去之后只怕我也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有穆涯和风轻寒在你也能有个伴。”
徐卿把脸埋在他腰间闷笑:“这是去打战又不是小孩玩过家家,我哪需要什么玩伴。”笑够了他抬起头认真看着沈绍安,“我想陪着你,尽我所能去帮你。”
沈绍安只觉心口泛甜,低头在他唇上一吻,紧紧抱着他道:“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第56章 坦白身世
两日后,夜晚,月光黯淡。
南洋海面上升起浓雾,数万邬别大军趁着夜色乘船穿过海雾向北行驶。天将明时海面上刮起了季风,船只在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