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冲着自己最喜欢的去,而是先尝了一口糯米鸡。
粘牙、清甜,又带着荷叶的清香味道,对于喜欢吃甜而不腻的东西的贺知舟来说确实是相当不错的味道,贺知舟有些意外,也不经多用了一些。
他吃地正专心,没想到这下面却是陡然喧闹了起来,只听见小二气急了在那边喊。
“出去,出去!哪儿来的老叫花子,偷东西都偷到店里来了!”
偏偏老叫花子手里还抱着一只糯米鸡不肯撒手,在那边不服气地大声嚷嚷,“老道哪里是偷?老道才没有偷!老道我分明是看见那人都了不要了,这才来拿的,反正你们,反正都是要倒掉的,不如给了老道。还是说这糯米鸡是你们要回收利用,再送上来给其他客人的才舍不得,硬说老道士是偷的!”
糯米鸡以糯米为主,只比寻常的粽子要大上一些,所以通常是一盘三个送上来,既可以算是点心,也算是一种主食,若是一个人用餐的话难免也会有剩下一两个的。
如果说本来那些客人们还只是嫌弃老叫花子太脏,扰了他们的食欲的话,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可都不怎么好看。
小二原本还只是赶他,听他这话都忍不住拿了手里面的扫帚去打他,然而老道士人老身手可不慢,在酒馆的大堂里面又跑又叫的,身手比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都要灵活上不少,几个人竟然都追不上他。
贺知舟原本还只是被下面的嘈杂声音给吸引去了目光,然而直到听见这老叫花子的声音才感觉到了一种迷之熟悉,正在回想,就听见这老叫花子口口声声自称“老道”,结合他那唠唠叨叨的说话方式,不是当日暗牢里面的“牢友”还能是谁?
也不止是贺知舟发现了这老道士,这老道士一个抬头之间,也正巧看见了关注着下面动静的贺知舟。他的眼前一亮,近乎是立刻就高呼出声,“小兄弟,小兄弟是我呀!”
旁边的小二只以为他是胡言乱语,见他停下只骂骂咧咧地上去拉他。
反正被这老道士这么一叫,周边的人也都朝着楼上的贺知舟看了过来,眼看着这老道士人都要被拉走了,贺知舟到底还是没有不管他。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撑着二楼的栏杆,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下轻轻巧巧地跳下了楼。
贺知舟从怀里拿了一锭银子丢在了目瞪口呆的小二的怀里,这才开口道,“给我换一件包厢,我请这位……这位老道士吃饭。”
都说有钱的是大爷,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大爷,那掌柜看见如此事态,也是走了上来,他让小二去做别的事情,而后亲自就带着贺知舟他们二人上了楼。
“哎呀,小兄弟,我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看你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能够好好地活了下来,果然当初听老道的没有错吧……”
光是上个楼梯的功夫,老道士都念念叨叨了良久,好在贺知舟是见识过他多话的本质的,基于在一开始暗牢里面只有他陪自己说话,能够让自己不再一味沉溺于胡思乱想之中,贺知舟对这个老道士还是感谢的,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理睬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家伙。
对着自己感谢的或者在意的人,贺知舟的脾气其实不错,听他这么说,还笑着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有了后福了?”
老道士摸了摸鼻子,看着他身上上好的料子和红润的面色,呵呵笑笑,但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餐,他还是理智地换了一种说法,“那,那可不是,你都有钱来这个酒楼了,还包了包间,哪像老道我,连饭都吃不起了。”他说到伤心处,还吹嘘地抹了一把老泪。
贺知舟刚才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现在点菜主要也就是为了这个老道士,见他喜欢糯米鸡就大气地给他点了两份,其余的又按照老道士说的给他重新叫了一桌子的菜。
老道士显然是饿了好几天了,一桌子的菜被他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嗦了好几下,看得贺知舟忍不住问要不要再给他叫一些。
老道士这时候倒是懂得克制了,摆着手连连说,“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看了看这满桌子的残骸,贺知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老道士最后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角,再摸着胡子的时候已经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了,若不是看他周身打扮和那破破破烂烂的衣服,到还真的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贺知舟一番,“既然小友请我吃饭,不如我就为小友算上一卦吧。”
老道士没等贺知舟同意不同意,就已经摇头转脑地从怀里摸出了几个泛着油光脏兮兮的铜钱,开始神神道道地念起什么来。贺知舟这么多年来天南地北地做任务,也算是见过不少江湖相士,就是没见过像老道士这样不问八字也不问测算什么的,一时之间倒也觉得有趣,就干脆在旁边看他动作当是解闷。
老道士叽里咕噜地念了好久,陡然之间就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喝了一声,若不是贺知舟心理素质强,怕是都能够被他这一声吓到。而再睁开眼的时候,刚才那嘻嘻哈哈不着调的老道士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