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头生疼,黄煦在里面倒是跑得很快。
可光跑得快没用啊,跑了十来分钟,陈墨恼了。看着那小孩儿在旁边,一拐过去,丫的死胡同!又得再退回来。但赤城那小孩儿丝毫不受迷宫影响,虽然跑得比黄煦慢多了,但总能把黄煦引入死胡同。这样反反复复搞了好几次,黄煦也有些受打击。
终于,黄煦同学怒了,与小孩儿隔着一张网子并排跑的时候,脚下一个加速,手抓着铁网,利用加速度身手敏捷的从两米高的铁网上方翻过去,把那小孩儿扑倒在地上。
扑倒后,黄煦利落的把小孩儿翻过来,坐身上提起拳头吼:“叫什么名字!”
“欢喜!”小孩儿乖乖回答。
“姓什么?”黄煦接着吼。
“姓白!”
“白欢喜?说真名!”黄煦提手就是一拳。
“高帅富。”小孩儿带着哭腔。
“什么?”黄煦反手又是一耳光。
“钱多多。”
“真名!”黄煦又是一耳光。
“呜呜,李宝贝。”小孩儿哭了。
黄煦又提起拳头:“老子要你说真名,你说的这些是真名?”黄煦作势要打。
“呜呜呜,钱多多。”小孩儿吓坏了,眯起眼睛,抬手挡着脸,“我真名就叫钱多多,我是我爹捡来的,我爹姓钱,就叫了个多多,呜呜呜,不信你们打电话问夏哥。”
黄煦松开拳头,抓着小孩儿拎起来:“带路!”
小孩儿抹抹眼泪,带着黄煦,七拐八拐,半分钟不到就走了出来。陈墨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再看看穆子轩,虽然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眼里也闪现出一丝敬佩。
四人在迷宫外的凳子上坐下。钱多多眼眶里带着泪,不住儿拿一双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睃黄煦,好像挺怕他。
陈墨本想揍他丫的一顿出出气,再拉他去找夏青赔钱,看小孩儿红肿的脸和乱七八糟的泪痕,叹一口气问:“几岁啦?”
“十九。”
“什么?”黄煦又一扬拳头,钱多多赶紧抬手挡:“真的十九,我家穷,小时候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不长个,现在才一米六多。”
陈墨看一眼钱多多红肿的脸颊:“黄煦,别老打他。”
黄煦放下拳头,钱多多包着两泡眼泪的大眼睛眨巴着,两行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哼!”黄煦脸扭到一边,他真想狠狠揍这小矮子一顿,看他都把好好一辆车糟蹋成了啥样。
陈墨接着问:“有照?”
“有个d照。”因为惧怕黄煦,钱多多老老实实。
“你们车队真散了?”
“散了,夏哥把车队的东西都折价卖了,连camaro也卖了,给我们一人分了十来二十万,打发我们各自回家做点小生意。”钱多多哇的一声哭起来,“我们夏哥是个好人。”
钱多多这一哭倒弄得陈墨挺不是人。
“我们夏哥对我们挺、挺好的,家里有、有钱也、也没有看不起我们这帮穷、穷哥们儿。”钱多多抽抽着胸口,“为了凑、凑钱给我们,珍藏了那么、些年的camaro都、都卖、卖了。”
陈墨拍拍钱多多的脑袋:“别哭了,你告诉我你们夏哥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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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家里,夏青看着电视幕墙发呆,上头正直播达喀尔赛事,但夏青两眼发飘,车队解散一事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点儿。
“玩车队,玩车队,玩了他妈的好几年,玩出去快一千万,也没见你玩出个什么名堂,连个决赛都没进去,过几天给老子滚去厂里上班。”夏父腆着肚子骂骂咧咧从夏青跟前走过去,下楼出了门钻进停在门口的宝马,走了。
“哎……”夏青叹一口气,被迫解散车队,其实他并不恨陈墨。
他们这种车队迟早要走到这一步,许多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同时做几份工作,累死累活也就为买更好的改装配件;有的人为了跑车和家人闹矛盾,和女朋友闹分手。只为一点渺茫的希望,再苦再累也撑着,每天都告诉自己,努力撑下去就能熬出头。
陈墨的出现,只不过把长痛变成短痛,虽然解散的那一刻痛不欲生,但也免去继续坚持下去的时间,用这点时间还能干点别的。
陈墨所做的,只不过是逼着他们痛痛快快面对现实而已。
“夏哥!夏哥!”门外传来钱多多的叫声。夏青跑出二楼客厅往下一看,钱多多站在门口正伸着个脖子扯着喉咙叫他,身边站着陈墨师徒三人。
虽然不恨陈墨但也不怎么欢迎他,不过人家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甩脸子给人看,况且还是钱多多那小孩儿带来的,不给陈墨脸面也不能不给小孩儿脸面,夏青按下遥控器打开别墅大门冲下面道:“多多,带他们上来。”
陈墨跟在钱多多后头上楼,这是那种自家修建的别墅,面积不小,坐落在大片田地中央一个小坡上,地基比周围大部分房屋都高,颇能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高度又不是太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