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决断道:“城北都是民宿,路窄好躲,我们往北去。”
风长林点头应下,跟着他调转方向。清晨街道尚空,两人都跑得飞快,因担心对方走失,两只手不觉间牵在了一起。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城北,这里的屋舍果然更繁杂,在期间穿行一阵,身后便没了别的脚步声。
风长林率先停下,气喘吁吁道:“好像是甩掉了。”
曲鸿也跟着停住,侧耳听了一会儿,浑身一凛:“不好,不仅没甩掉,还被两个人包抄到前面去了。”
“呼……这群人怎地如此难缠。”
他摇摇头,沉声道:“必要的时刻,就拔剑吧。”
风长林瞥他神色,见他敛去嬉笑,眉心紧锁,眼锋凝定,紧盯前方,周身透出一股难当的锐气。心道,我还没见过鸿弟出手,他两手空空,难道使得是拳掌功夫?又见他侧腰悬着一个狭长的短柄,用布裹住,拴在云纹衣带上,不知是短刀短剑,还是别的什么兵刃。
曲鸿去摸那短柄,风长林也沉下手腕,往腰间的佩剑上按了一按。
四下只有风声,两人肩背相抵,面向弄堂两侧,静候接下来的恶战。
打破寂静的却是一声鸟啼,一只灰色的小鸟从天而降,盘旋着落在风长林的发梢,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啄。
风长林一怔,随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脆生生地唤道:“大师哥,这边,来这边!”
声音来自一面半掩的柴门背后,这附近的房子各有院落,风长林并未加以留意。但灰色的鸟儿扇起翅膀,顺着柴门缝飞了进去,他便也跟过去看。
柴门背后是个农院,用木头钉出一个栅栏,简陋的泥地坑坑洼洼,被枯黄的杂草垛占去半面。
他只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便转身拉起曲鸿的手:“鸿弟,跟我来。”
曲鸿心中存疑,质问道:“里面是什么人?不会有埋伏吧。”
风长林简单道:“是我的师妹。”
曲鸿感到有些意外,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两人刚进去,草垛里便探出个脑袋,很快又探出一只手臂,不住挥动。方才的声音又道:“大师哥,快钻进来。还有旁边那人,傻愣着干什么!”
院外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风长林横下心来,拉着曲鸿,一头扎进稻草垛里,蹲下身将自己藏进去。
刚刚藏好,他便压低声音问:“兰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唤作兰儿的少女答道:“嘘,大师哥莫出声,以免惊扰了这里的主人。”
“什么主人?”他不解道。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濡濡的声音:“这里是鸡棚,有……有鸡。”
“诚儿,你怎么也在!”风长林几乎要跳起来。
曲鸿伸手捞住风长林的肩,一边往下压,一边厉声打断道:“嘘,都别说话——”
四个人不再做声,安静地蹲成一排,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鸡棚里的鸡被平白抢占了窝巢,纷纷伸长脖子,发出咯咯、咯咯的叫声以示抗议,好在鸡的发言无人在意。追兵的脚步声在院墙外杂乱地响了一阵,又远去了,过了许久,终于消弭殆尽,再听不到。
鸡群已经安静下来,灰鸟在草垛外面飞了一圈,“啾啾”地叫了几声。
那少女拍手道:“好啦,小翠说可以出去了。”
“小翠”指的自然是那灰鸟,四个人逐个从草垛里钻出来,满身都是草屑草埂,面面相觑。
方才被唤作兰儿的少女,大名叫程若兰,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身杏黄色裙子,长发在后脑绑成蝴蝶辫,发尾如瀑布似的垂在背后。而被唤作诚儿的,大名叫做乐诚,比程若兰还年轻些,身高刚及风长林的肩膀,一身素色青衫,脸蛋微圆,神色有些慌张。
他们两个便是潇湘掌门洞庭子的次徒和三徒,风长林的师妹师弟。
程若兰指着风长林,咯咯笑道:“大师哥,你头上蹲了只鸡啊。”
风长林闻言,登时脸色铁青,浑身一抖。被他顶在头上的大公鸡也吓了一跳,拍拍翅膀蹦了下来,抖掉几根鸡毛,落在他肩上。
曲鸿看了看他的滑稽模样,又看了看程若兰,不解地问:“莫非你们大师兄还怕鸡?”
程若兰眼波一转,道:“是啊,他小时候练武成痴,连村口的鸡都被他拉去决斗,谁知那鸡彪悍得很,将他打了一顿,从此在他心里烙下了Yin影。”
曲鸿在脑海里想象片刻,几乎憋不住笑。
此时风长林终于回过神来,将鸡毛抖掉,站到师弟师妹对面,厉声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程若兰并不怕他,也把脚一跺,争辩道:“我们是来帮你忙的,你那么凶干什么!”
“师父不是嘱咐你们好好在家里呆着么,谁叫你们来帮忙了。”
“哼,要不是小翠找到你,我们救了你,你现在肯定已经被那伙人追上了,你还好意思说。”
“我……”风长林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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