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大年龄。这借口骗那些刚进社会的失足青年还行,骗我这种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的老江湖?上帝真是给你关上门时还顺带夹了你的脑子!”
邵彻对他这番夹枪带棒的损话面不改色,直接在他办公桌上拍了两张碟片,
“这是我们乐队演出时的录像带,你看一下就知道我不是骗子。”他郑重又笃定地盯着他,“我听了你录的那几首歌,你的嗓音很好,唱歌不跑调,还很动情。你不该白白浪费你的天赋,哪怕当歌手不是你的梦想,你也是个男人,该去体验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生活。天大地大,你何苦要跟其他人凑当为了蝇头小利就锱铢必较的俗人的热闹?”
程悍一记白眼丢过去:“天大地大,你何苦要把我这种为了蝇头小利就锱铢必较的俗人拉进你与众不同的生活?”
邵彻对于辩论毫无兴趣,他转个身走出程悍的小门市房,在冰天雪地里蹲下来当起看家护院的石狮。
大过年的,这位来路不明的瘦得跟麻秆儿似的俊俏小伙儿,就像个打算趁其不备敲晕劫色的跟踪狂,时刻跟程悍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走哪儿跟哪儿。
除夕那天,关青像去年一样到他家跨年,一推楼道门就见邵彻我见犹怜地蹲在楼道里,身边就一瓶矿泉水和一个背包,比要饭的凄惨。
他跟程悍说:“那个北京来的还在门口呢!我看他挺可怜的,好像挺穷,大过年的连旅店都住不起。”
“你那只眼睛看出他穷了?”程悍对关青的好心肠嗤之以鼻,“看到他手上那块表了吗?那是劳力士,没五万块钱下不来。戴得起五万块的名表,住不起五十块一晚的旅店?赶紧包你的饺子吧,你再不做饭我就可怜了!”
这一年多他使唤关青使唤的无往不利,有时他自己都产生一种关青是他媳妇的错觉,除了暖床,其余吃喝拉撒一切让他包圆。
程悍也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大尾巴狼,借着各种由头开门看了好几回,在第一锅饺子出锅后,程大尾巴狼端了碗饺子到楼道里,蹲下身看着邵彻,
“哥们儿,你老板给你多少钱啊你这么拼命?就算想拉我给你卖身,你也不用过年都守着我吧?”
邵彻虚弱地抬起眼皮,“我不是想守着你,我是没地儿去。”
程悍大手一伸指向右手边:“下楼就有家旅店,二十块就能住一晚,去吧。”
邵彻摇摇头,“我没钱。”
“你没钱?”程悍撇撇嘴,“你手上戴着那块劳力士抵我一年的工钱了你没钱?骗鬼呢!”
邵彻又说:“那你看,我身上除了这块劳力士,还有什么是值钱的?”
程悍上下左右扫了一圈,以他混迹夜场半年多的眼力,还真没发现其他值钱的东西。
“行吧,那你进来吧!”
☆、 第三十六章
邵彻以气吞山河之势狂扫了两盘皮薄馅大的饺子,末了还擦擦嘴,道:“饿过头了,吃和不吃都一样,没感觉。”
程悍叼着烟,简直想一脚再把他踹出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去,到厨房择菜去!”
邵彻就坐到了小板凳上,拿着削皮器削一个土豆,他一双手长得分外漂亮,十指修长纤细毫无骨节,手背皮肤白皙透着青翠血管,拿着那沾满泥土的土豆,也是悦人眼目的美景。可惜那一个土豆让他削得惊心动魄,削完一斤就剩了二两。
关青赶忙把他赶到一边,程悍远远看着,就觉出此人大概是个四体不勤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可他刚才狼吞虎咽的架势,实在不像装的。
这种人做鸭子,貌似不可能。但摇滚歌手?看不出来。
那年关大爷不用值班,也来到程悍家过年。关大爷此生没见过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以为只要是北京人就一定见过大领导,即使没见过领导,也是个可以随时跟城门上的□□打招呼、可望而不可及的名门望族。
他诚惶诚恐又荣幸至极的拿出毕生拍马屁之学,对邵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当听说邵彻看中程悍,想让他去北京当歌手时,顿时做起程悍的爹,非要让他去首都长长见识,把当歌手当成高雅之堂的名流,把当小老板看作跟农民一丘之貉的土包子。展望灿烂的前景,规划未来的人生,鼓吹的好像他自己当过歌手一样。
那晚他们都睡下后,程悍独自在客厅放了邵彻给他的碟片:画质奇差无比,音质杂声不断,就一个台上坐了四个人,邵彻抱着把在程悍看来顶高级的双柄吉他,时而唱出他听不清的歌词,时而垂下头,长发流泻,弹奏出更高级的天外之音。
他觉得邵彻是个人物,甭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单凭他这一手吉他就能看出他过人的天资。
“还没睡?”关青从卧室里出来,坐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看了一会儿道:“这人真厉害!那是吉他吗?我从没见过这种乐器。”
程悍不确定道:“应该是吉他吧?哎呀反正这哥们儿的确有两下子。”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关青又对他说:“他弹得挺厉害,唱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