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恐怕便是他刚刚知道的这件。楚国周边族群和小国群起攻楚,应该是天灾过后存粮不够,想通过进攻楚国来掠夺粮食。楚国目前流民四起,存粮也不大富裕,估计军队战斗力也不高,这可如何是好?
他坐在殿上,心里惦记着宗庙里的观浮休。若是观浮休也能上朝便好了,有他在,一定能给他出很多主意。但这节骨眼上是不能去找他了,等跟这些大臣商议结束后,再同他商量吧。
穿着朝服的大臣急匆匆赶来,一个个神色慌张,与同僚窃窃私语。熊侣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道:“众卿家,想必诸位已经知道楚国四面受敌的消息。目前庸人以属国身份,带头发动叛乱,夺我楚民财,实在罪大恶极。若只有庸国也罢,可这群蛮也参与其中,实在棘手。诸位卿家,可有妙计?”
潘崇上前一步,道:“为今之计,只有力克敌军。边境将士不足,请大王立马将郢都王师,派往楚国边境。”
斗般道:“大王,郢都王师可保都城平安,不可全部调派。”
虞邱子摸摸胡子,道:“左司马所言有理,还请大王调派一少半左右兵力。”
熊侣这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道:“那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右司马!”
斗椒道:“臣在。”
“你手握郢都兵权,即刻兵分两路,赶往西南、西北两方进行支援。”
“臣领命!”
“左司马,你坐守郢都城,保护郢都安全。”
斗般对未能出兵前线似乎有些许不满,他看了斗椒一眼,道:“臣领命。”
兵力调派暂时解决,他知道这事儿恐怕还没完。群蛮从四面叛楚,这可不是好解决的事情。目前楚国兵力不足,很可能抵挡不住群蛮攻击。他留下几位重臣继续商议对敌之策,又增派数位探子去前线打探情报,以便及时了解前线状况。此时的他,无心吃饭,以占卜为由,心事重重赶往宗庙。
天色深沉,乌云蔽日,到夜里下起了雨。他刚跨上台阶,雨便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熟门熟路走到凤殿,观浮休已经在那处等他了。
“王,此等大事,直接宣浮休便是,不用走这么远的路。”
熊侣笑了笑,说:“不算远,我心里有事,想到处走走。”
两人进了殿中,面对面坐下。熊侣问:“浮休,此事你已经知晓了么?”
“略知一二。”
熊侣将他所知的情报复述了一遍,问:“你可有良策?”
观浮休眉头微蹙,道:“你今日的做法,不好不坏。目前前方战事刚起,发展态势呈未知之态,先派兵支援当是第一要务。只是……此次战事恐怕不易解决。”
“我大概记得,庄王三年发生过一场重大战役,至于战役具体情况如何,我并不知晓,只知道这场仗最终是打赢了的……”
观浮休看向桌案上的楚国地图,沉思片刻,道:“王,任命令尹和大司马吧。”
“嗯?怎么突然……”
“是时候了。”
熊侣疑惑道:“可是……任命谁呢?”
观浮休直视熊侣双眸:“你今日不是已经有决断了么?”
熊侣低头略略思考一阵,说:“任命斗般为令尹,斗椒为大司马,对吗?实质上的兵权大都在他二人手上,只有给予他二人这份荣耀与头衔,才能令他们奋力杀敌,为楚而战。可这般做法……权力又回到若敖氏手中了,此战过后,若敖氏会比从前更盛。”
“先安外,后治内。”
熊侣实在佩服观浮休的智慧,他觉得他的智慧早已超越了他的年龄,若生在当代,观浮休定是个天才般的人物。他道:“我明白了。浮休,你当真是我的好军师啊,你不去当朝官真可惜。”
“谬赞了。”观浮休盯着楚国地图细细想了一阵,道:“王不必过于担心若敖氏。此次战役是若敖氏重新掌权的契机,也是大王坐稳王位的大好时机。大王可利用此番机会将权利握在手中,增加威望。还可以提拔楚国公族之外的外姓臣子,给予他们机会,令他们施展抱负,战役胜利后,赐予封赏,他们便会对你心悦诚服。”
“可以提拔谁呢?”熊侣突然想起那日优孟在屏风后所演的布偶戏,道:“对了,从前你家大王不是被那什么斗克和公子燮劫持出城过么?是被谁给救下了……名字我记不得了。”
“庐大夫戢黎。”
熊侣兴奋道:“对,就是他。还有……潘党他爹潘尪。潘氏是外姓,我觉着潘太师与潘党都挺忠心,这潘尪我也见过,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应该信得过。将他的位置拔高,也可以削弱若敖氏的力量。”
观浮休点点头,道:“这场战乱,庸人是始作俑者,与他一同前来的群蛮及戎人,不过是想趁机捞点好处。你我静观其变,看能不能想办法逐个瓦解敌手。先将兵力重点用在庸人、戎人、麇人身上,至于群蛮和百濮,我想办法解决。”
“你?”熊侣有些惊诧,突然想起观浮休曾经说过,他并非郢都人士,而来自三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