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极!”
“大好!”
翁老的书房内,不时地传出他激动的叫好声。就见翁老的脸庞涨红,眼睛圆瞪,胡子起起伏伏,那是剧烈呼吸造成的。坐在他下首的是从宫里出来后就直接过来的蒋康辰。蒋康辰临走时,岑老把邵云安“说”的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全部抄写下来,让他带给师兄翁老,岑老还附了一封信给翁老。现在,这些东西就正在翁老的手上,翁老的激动也是因此而来。
看完那些经典诗词文章,又看完师弟和蒋康宁给他的信,翁老两眼炯炯地抬头:“康辰,把你在那里的所见所闻再说与老夫听听!”
蒋康辰立马坐正,把他在秀水村过年所见所闻的新鲜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给翁老听。翁老是和岑老一样值得信任和信赖的人,他又是邵云安想要紧抱的大靠山之一,蒋康辰不仅不会有所隐瞒,言语中还满是对邵云安和王石井夫夫二人的推崇。
翁老听得是兴致勃勃,都想亲自跑一趟秀水村会会那个奇人小子了。听蒋康辰说邵云安不愿去县学做夫子,怕自己的言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翁老皱了眉头;听蒋康辰说岑老意欲认邵云安与王石井为义子,翁老只说“师弟下手可真快”; 听蒋康辰说王石井曾带回一套名为“魔方”的玩具,就是岑老都只能玩到四阶,翁老很是手痒,一听魔方只有那么一套,留在了王宅,十字,翁老顿时惋惜不已,还叫蒋康辰给他画出来是什么模样;听他们一起打“麻将”,师弟岑月白还会耍赖,翁老直嚷“下回见了师弟定要说教于他”。
在京城每天与某些人斗志斗勇,帮着皇上清除朝政上的障碍,听着蒋康辰描述的他们过年的喜庆,翁老都想要到那秀水村去安静安静了。
待蒋康辰说完,翁老摸着胡子说:“康辰啊,这些事你莫要对外说。那夫夫二人的存在不会瞒太久,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过早的暴露于人前,我们要面对的还有许多危险与障碍。”
“康辰明白。”
看着蒋康辰,翁老沉默了下来,蒋康辰不由的问:“翁伯,您,可是有话要对侄儿说?”
捏了下自己的胡子,翁老放下手,直言道:“康辰,国公府派人来问过你的去向。”
蒋康辰的脸色一惊,接着就沉了下来。翁老道:“你如今显然已是皇上和君后选定的皇商,茶和酒千金难求,那新开的酒楼生意也是一座难求,谁都知道那酒楼的背后东家就是君后。如此之下,国公府不可能不找你,你也该想到这一点。”
蒋康辰抿紧了嘴。
翁老问:“你,可还想回去?”
蒋康辰立刻说:“侄儿已离开国公府,熙哥儿也已改姓蒋,难不成再改回来吗? 若是那样,国公府可真要大大的丢脸了。”
翁老赞许地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老夫知道你与武简分离是迫不得已,但康辰,你要明白一件事,君后之所以选你,不是因为你是康宁的弟弟,也不是因为我与你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是蒋康辰,不是武家儿媳。”
蒋康辰用力点头:“侄儿明白。侄儿不会回武家的。即便是为了熙哥儿,侄儿也不会回去!”
“那就最好不过了。”翁老放下一颗心来,说:“你也累了,今日就不要回去了,就在府中歇下吧。”
“是。”
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
蒋康辰起身去开了门,管家进来说:“老爷,宫里来人,皇上召您进宫商谈要事,需您进宫住上些时日。”
翁老惊讶地看向同样吃惊的蒋康辰,道:“老夫知道了,你去叫夫人给老夫准备一下。”
“是。”
管家离开,翁老道:“老夫进宫,这几日你暂且住在府中,安国公府那边怕是还会找你。只要你不愿回去,老夫便好亲自出面。”
蒋康辰道:“叫您老Cao心了。此事侄儿想先自行解决,若实在不行,再由您老出面。”
想了想,翁老点点头:“也好。但你要记得,切不可勉强自己。今时不同以往,你无需再顾及那么多。”
“侄儿知道。”
翁老叫蒋康辰去休息,蒋康辰先离开了。看着关上的门,翁老的眼里是深思。
回到自己在翁府常住的客房,洗漱了一番的蒋康辰这才感觉到了疲惫。躺在床上,疲倦的他却是了无睡意。君后最后的那句话,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明白了。君后不叫他被一些人、事所扰,指的该是安国公府。
蒋康辰的脸上浮现讥嘲的笑容,他闭上眼睛。曾经,武家欺他蒋家没落,欺他父母身亡无权无势,那样逼迫他;现在,看到他能给君后办差,又直接掌管新茶和新酒的生意便找上门来。蒋康辰都想学邵云安那样骂他们一声“下贱”了。他们把他蒋康辰当成了什么人?他哪怕是饿死,也绝不会再回国公府。他们对他做的那些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蒋康辰睁开眼睛,掏出戴在脖子上的一块残玉,眼角微微泛红。整个国公府上下,唯一叫他挂念的,便是那人。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