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脏,只用了嘴。
外头濡shi水声暧昧地在空寂夜里响起,皇帝歪靠床头,把玩掌中扳指,冷漠俯视身前卖力动作的脑袋,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闻那奴才的吞咽细-yin。
如公公窝在屏风后头听一场活春-宫,初时坐立难安,捂耳朵捂嘴巴,似浑身发痒。
后头渐渐平静,竟也凝神屏气细听起来,他心里暗道:了不得,了不得,这小子比魏七要厉害,兴许能顶了位上去。
似是过了许久又像是没用多久,皇帝事毕,东西抽出,他取了塌边朱漆雕龙凤祥云纹金丝楠木矮几子上的帕子随手拭净。
小方子肿着唇喘息不止,唇边水迹蜿蜒而下。
“ 不错。” 暗光之下天子俯身,宽大的背影投射于身后床幔,面容棱角分明,唇边带笑,宛若神明下凡。
他俯视渺小的仰慕者,两跟手指避过跟前人唇边的一抹浊-ye,在其面上轻轻滑过,“ 比魏七要好,比他识趣。”
小方子呆呆望着,面露喜色,信以为真。
“ 谢圣上大恩。” 他chao红着脸,眼睫颤抖不休,声音细如蚊yin。
痴心人迷雾障目,将天子的话藏在心头反复咀嚼,一夜-欢喜,不知大祸临头。
这夜里发生的事连安喜也是直到天光亮了才知。
第二日晨间,小方子回屋时魏七仍呆坐在桌边,怔怔望向窗外。
见人推门进屋,眼珠子缓缓转动,好似生了锈的老刀。
他嘴唇开合,却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一人静立门旁,一人僵直地坐着,久无言。
“成了么?”魏七喃喃问,声音暗哑似年迈老叟。
“成了。”站着的这个底气足些,却不知怎么也是寡淡。
他说成了,是成了!
前者吊了一夜的一口气渐松,心又落回胸腔,快活跳动。
自个儿就说,怎会只瞧上他一人,这般相似却又更为温顺可人,伺候着不好么,有甜瓜吃滋味儿多妙,非来吃苦瓜做什么。
既然他说成了,魏七自然认为是自个儿以为的那个成了,怎会再好意思细问是哪种成了。
圣上都收用了又怎好意思反过来责骂,喝了水还会杀挖井人么,他有些安心了。
小方子则想,圣上说我比你好,这不就是成了么!大成特成!
他没想起皇帝昨夜短短几句话里提过多少回魏七的名,只记着了最后一句:
你比魏七好。
若是老天爷在天上看着都要替这俩可怜人叹一口气罢。
第49章 为时已晚
养心殿偏殿耳房内, 安喜听了如公公的禀报,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心中实在气愤,若不是身上还有差事此刻便想将魏七拎过来扇巴掌。
“ 蠢货! 你没长眼珠子么?人都分不清! 啊!魏七你不识么?! ”
闯祸者不在跟前安喜只能先拿如灿(如公公)撒气。
他一脚将人踹倒,恨恨道:“ 咱家瞧你稳重,特令你看好他,你怎么当的差! ”
如公公缩在地上不敢反驳, 这么大的事儿左右也要挨顿打,安生受着。
“ 小的有罪,小的该死!”
安喜先出了这口气, 又开始骂魏七。
蠢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以为找个同自个儿差不多的奴才便可消磨圣眷么?真真是愚不可及!
莫说圣上嫌弃,昨儿夜里未收用小方子,便是收用了也不意味着他会放过魏七, 戏弄君王,多大的罪责, 谁能担当!忍气吞声这么些年,怎的就糊涂一时!
他越想越气,气得眼前发黑,心口急跳一阵阵抽疼。这回如何能保得住?!
只是圣上那头至今未下责罚, 也不知是何意。
他一刻也等不得了,脚下生风,领了人径直往养心殿正殿那头去。
西暖阁内,皇帝端坐塌旁, 面色一如寻常,他见安喜失了往日沉稳,步履漂浮散漫,皱眉不悦地扫人一眼。
安喜叫皇帝这轻飘飘一眼瞧得心下大振,连忙冷静下来,深吸气,慢下步伐。
后头的奴才一时不察,差点儿撞上。
今日真真是失了规矩。
皇帝冷眼瞧着,嗤笑。
现下你再替他着急也无用。
安喜脑门上的汗一层层地出,行至龙塌前三丈外便领着众人跪下。
“奴才们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今日的马蹄袖弹得格外响亮。
皇帝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起。”
“嗻。”众人齐声道。
安喜垂着脑袋上前,低声道:“圣上,奴才有事要禀。”
“说。”皇帝手持小叶紫檀佛珠串掸掸腿,下头深紫流苏扫过膝头。
安喜眼皮一跳,汗滴滑落。
“回圣上的话,昨儿夜里。。。魏七那小子胆大,竟私自将屋里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