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奇异的念头,走前或许该留下点抹平地面的钱财?
阿摩听起来或许有些可笑,然这是梵语ambā的译音,意思即是善女。摩乃佛名,又称摩摩尼。能为子女取这样的名字,又似是小名。父母崇尚佛教,该是对着孩子带着美好的期待。
“很美的名字。”
阿摩皱眉,待梁泉转头看他的时候,仍然没有松开。
梁泉不理,认认真真地说道,“你的伤口需要好生将养,这是贫道昨夜给你的药物,等伤势好些就离开此处吧。”
阿摩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想赶我走?”
“你留在这里对寺庙的危害过大,若有人追杀于你,总会继续往里头搜的。”梁泉老神在在开口道。
这山涧复杂,梁泉当日随着明德小和尚爬山,后半截还是明德诱哄着黑虎驮着他上来。这般险峻地势,想搜个人没那么简单。
不过阿摩哪怕遮掩了痕迹,追杀他的人想寻到这山中幽静寺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摩差点没给梁泉气笑了,越过桌子欺身看他,梁泉几乎能够感受到贴面而来的淡淡幽香。奇怪的是,昨夜的血腥味道似乎没有染上多少,那股幽冷香味是与生俱来一般,随着阿摩的动作散发出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森冷语气含在阿摩那双漆黑眼眸中,嘴角上扬,俊美面容却没有半点实在笑意,冷得让人心眼发寒。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梁泉淡然念经,天衡万物,有所轮回,有生有死。不过是轮回所需,生于天地又归于天地罢了。
阿摩的指尖抵住了梁泉的嘴唇,偏头轻笑,“你是不怕死,那这寺庙中的人呢?”他弯眼浅笑的模样当真好看极了,可这话也当真不留余地。
梁泉微弯眼角,看起来同阿摩的笑容截然不同。
“贫道与你一同下山。”
阿摩的指尖顺着梁泉的脸颊往下滑动,在喉结那里停留半晌,轻巧地拎走玉瓶,无趣地瞥了他一眼,回转身去上药了。
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对极了,一个烂心肠的人。
这世道可不需要甚么好人。
梁泉看完最后一行佛经,慎之又慎地合上书籍。哪怕这本佛经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也很是珍贵。东汉造纸技术发展,但目前还未到普及的时候。
明德下午又来了一趟,梁泉把佛经交给他后,就把小光头给送走,这才又端着东西进来。
梁泉说到做到,申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又在包袱里面取了笔墨开始写信,这一波动作显得自然淡定。
这当真是要打包走人的姿态。
“这是贫道备用的衣裳,你可以换下。”
梁泉拿起一身衣裳递给阿摩,那身道袍散发着皂角香味,很是朴素,和阿摩的模样不搭配。
阿摩的相貌天生贵气逼人,不论是何人都不可能把他错认为一个普通道士。
“我身上带伤,你脚踝受损,下山只是送死。”
阿摩抱着长剑靠在床柱边不愿伸手,梁泉也不恼,把那身衣裳放到阿摩身侧,然后拖了张椅子在阿摩身前坐下。
阿摩眼帘轻挑,看着梁泉靠近的姿态,幽幽地说道,“你是打算轻薄于我?”
梁泉微抬起的手僵在原地,这话说得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贫道只是打算治疗你的伤势。”
梁泉看了眼阿摩的腰间,那药虽能够暂时止住血,但是按着昨夜看到的情况,稍微剧烈的动作都能够让那伤口重新破裂开来。
“治疗?”
阿摩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泉,那微弯的弧度勾起肆意,眼底里毫无笑意,“小道长打算怎么做呢?”他逼近梁泉,捻起他的指骨抵住那腰间的位置。
梁泉的手指很干净,也很暖。阿摩的指尖却是冰凉,这炎炎夏日里,宛如冰冷泉水一般。
梁泉任着阿摩动作,掌心下是凹凸不平的伤痕,他甚至能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感受到伤口那柔韧触感,那横跨面积甚大,可昨夜今日的阿摩全然没有表现出来。
梁泉抬眸看了眼阿摩,安静道,“可能会有点痒。”
阿摩眉头刚蹙起,梁泉便低头看着那伤痕轻声念道,[唯三圣人,乃一太极。收!]
他用的,是言灵。
梁泉身有神异,但凡他所想所念,只要诚心有感,就会成真。
梁泉的话语同他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区别,阿摩甚至能够听得出来他在念的应该是宝诰中的某一句开篇。
可听来带着宏大缥缈之感,梁泉面容忽而多了些奇妙玄乎,连垂下的眉眼都带着浩瀚厚重的威压。
一股瘙痒疼痛的触感从小道长掌心下压着的那处地方传来,剧烈难忍的感觉猛烈爆发,阿摩指尖微动,眉心微蹙,外放的邪肆收敛了些。
梁泉知道那种感觉多么难以忍受,可阿摩除了些微妙变化,一直平静安坐着,韧性超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