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素芬给儿子发消息的时候,他们正在单元楼下闹别扭。
半小时前的那顿饭吃得不体面,连理无时无刻不在给周屹洋摆脸色。
也就出于对大神的深沉景仰,就算察觉到不知何时开始弥漫起的微妙火药味,他还是将其归结为“亲密姐弟”的正常表现。
即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连理的手已经探到桌下悄悄与连枝牵在了一起。
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女生背对着他不说话,心里积压着一团火,觉得连理莫名其妙的出现拂了她的面子。
少年盯着她被风吹起的碎发,隐忍不发了一路,他心中的怨怼她怎会不知?
说好的不和那个周什么的说话,特地提早一个小时来机构等她放学,却生生撞见她和别人笑得那样开心。
已经不是醋了,而是愤怒,心被揪着疼。
但还是滚了喉咙,他软下声音。
“……连枝,你别生气。”
低头总是他先,他甚至没想过要连枝给他解释。
胳膊被手指抓住,她下意识甩开。
连理微怔,感觉到她的厌恶。
——分明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他沉下眉眼,锋利的目光递过来,口吻又气又急:“你昨晚答应我的……”
连枝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知道胞弟要说什么,那三个字简直是禁忌。
橙黄的路灯照得少年双瞳闪烁,他漆黑的眸子隐隐酝酿着扭曲的执着。
两个人就这么在夜色中四目相对,突然头顶一声响亮的呼唤,连枝像受惊一样与连理拉开距离。
章素芬正在阳台晾衣服,看见连理站在路灯下,女生的身躯完全被他遮挡。
重迭的影子变成两道,女人舒展眉头,原来是连枝。
还有一年不到就高考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谈朋友。
姐弟俩一前一后地上楼,女生进门后与连连看玩耍了会儿,然后准备回房休息。
章素芬又叫住她。
连枝脸上还挂着与金毛嬉戏时的喜悦,面对母亲时瞬间冷却。
“连枝,帮我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
好像松了一口气,女生帮母亲打下手。
阳台上凉风习习,树上知了叫个不停。
将脱干的衣物递给母亲,她突然看见晾衣杆上不知何时洗好并挂着的床单。
——她的床单以及被套。
今天父母都上班,所以也就只有连理了。
他都帮她清理干净了。
见女儿盯着床单发呆,章素芬笑笑:“来月经弄脏被子了?”
连枝愣神,然后“嗯”地应下。
“下次妈妈给你买个专门经期垫在身下的小毯子,以后就算再弄脏了,直接洗那个就行。”
连枝觉得章素芬转了性子,抿唇不语。
衣架挂上杆子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又听见她说:“连枝啊,你下个月还去补课吗?”
女生神色微动,她回答:“去的。”
“你觉得有效果吗?”
连枝不解其意,皱眉望向母亲。
章素芬脸上还挂着笑意,只是有些冰冷。
“今天英辉的老师在群里发消息了,”她说着,将手机掏出来,手指点击屏幕,“连枝,你怎么才考第8名?”
连枝的表情僵住,很是难看。
英辉算是市里特别好的补习机构了,专门针对高二冲刺高三阶段的学生,并且成绩中下游的根本无法跟上。
这次连枝能取得第8名的成绩——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一个月就花了一万多给你补习,并且你们老师还私聊我说,”她胸口起伏,脸上笑意荡然无存,“你今天上课还睡觉?”
脑子里好像“轰”地一声,女生嘴唇的血色褪淡。
“下个月你还想去的话,钱你自己出。”
“要么克扣你下学期的生活费,要么今年压岁钱你别想拿了。”
——
房门被反锁,连枝被连理拥在怀中热吻。
舌头纠缠在一起,唇齿激烈相贴,两人吮得啧啧作响。
大掌自下覆上她的rurou,他隔着睡衣熟稔揉搓软乎的nai子。
两张脸拉开距离,一根yIn靡的银丝挂在连枝的舌尖。
连理看得入迷,又凑上去亲吻她的唇角。
修长两指捏着充血挺硬的ru头反复摁压,连枝难耐地溢出呻yin。
情欲翻涌,可眼底还藏着一抹悲伤。
他早就敏锐察觉,于是哑声询问:“怎么了,和我说说?”
连枝眼底氤氲着薄薄的水汽,不知道是委屈还是舒爽带来的生理反应。
“……你也不学学你弟弟,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还没到高三,保送名额已经多得都数不过来!更别说浪费钱去参加什么补习班!……”
章素芬的责备还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