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新隆在灵幻家一住就是好几天,饭菜香得让人不想走,气氛暖得像泡进温泉似的,叫人整颗心都松软了。小纯小姐对他是一见如故,当场拍着胸脯认了他这个“干弟弟”,还交换了邮箱地址,语气认真得跟签合同似的,说以后有啥烦心事都可以写信倾诉,她随时在线。
她老爸更是一张嘴停不下来,一边给他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业务这行是块磨刀石啊,年轻人得从这儿练,脸皮厚了,钱包也不会太薄。”说完还神秘兮兮地从茶几下头掏出一瓶清酒和一根烟,正经八百地教导道,“这是男人社会生存的两大法宝。”结果灵幻第一口酒刚下肚,脸立马红得像烤番茄,还没来得及装镇定,就噗通一声醉倒在餐桌上,笑翻一屋人。
最后一天,小纯妈妈帮他把外套整整齐齐地拍了拍,笑着说,“这儿你就当是自己家,以后想回来,门一直开着啊。”
灵幻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这家人,实在舍不得离开。难得被接纳、被当作一家人看待,更别说他们还是他的血亲……这对从小在收容所长大的他来说,简直就像梦一样。但他知道,那个人,那份更深的牵挂,还在等着他——再不走,只会更舍不得。
于是,他咬咬牙,拉着行李箱,眼眶微红地踏上了回调味市的列车。
坐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住宅区一栋栋倒退,灵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未来的路。虽然名为“受难日”的灾难还有整整七年,但他不可能就这么等下去。越是了解这个时代,他越明白自己必须提早准备。
电车晃晃悠悠地驶入调味市,街头还是熟悉的喧闹:霓虹灯一如既往地闪得不耐烦,炸鸡和章鱼烧的香味像钩子一样从空气中飘过来,提醒他——别忘了正事儿。
他抬头望向市中心那排老旧建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说道,“新隆,是时候开始你在人类社会的生存战了。”
灵幻拖着行李箱在调味市绕了好几圈,终于在一条看起来不那么容易塌的老街上,找到了一家名叫“樱花住宿屋”的小公寓。屋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说话干脆,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小伙子,是来躲债的还是逃婚的?”
灵幻拎了拎肩上的行李袋,冲她一笑,“我啊,是来挣人生第一桶金的。”
老太太笑得眉眼都皱成了一团,当场给他打了八折,塞了一把“只能半开”的房门钥匙。
住处有了,接下来就是生存的核心问题:工作。
他从包里翻出那张已经折得软趴趴的旧报纸,蹲在公寓楼下台阶上,一边啃饭团一边翻页,忽然眼前一亮,看见一栏大字:“诚聘业务员,无经验可,需具沟通能力。”
“这不就是我吗!”他当场一拍大腿,立马买上一套正装,打好领带,Jing神抖擞地踏入了社会的巨轮。
说来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未来的龙套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他,靠着卖矿泉水的业务工作,加上一张嘴、叁寸不烂之舌,以及永远只讲“七分真”的忽悠技巧,他竟然真做出了点儿成绩。不仅收入稳定下来,还攒下点积蓄,顺利换租了一间带阳台的小单间。
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了两年。灵幻知道,所谓“修正时间线”的奇迹,大概是等不到了,那不如就把现在这条路走扎实,成为一个可靠、值得信赖的大人。
这两年,他的生活规律得像打卡机:白天跑业绩,晚上吃泡面。只有在临睡前那几分钟,他会看着天花板,小声说一句,“龙套,快点长大吧。”
灵幻新隆在与影山茂夫相恋之时,他也曾对未来有过许多憧憬,也想像恋人一样到处游玩,登山看海,但碍于影山的身份,他们出门在外时都必须低调保密,后来龙套就离开了,他痴痴地等他回来,现在则是盼望着他赶紧长大。
生活像大学时代的复刻,只是那时候他没归属,现在他偶尔还能去味醂看看“姐姐”——灵幻纯小姐,偶尔收到她的邮件,语气像个亲切的家属,又像一个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的前辈。
直到某个周日,他难得有空,一边刷牙一边洗衣服,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我是不是可以去找龙套了?”
他脑子还没转清楚,脚已经开始换裤子了。衣柜里没几件便装,他挑来挑去,终于选了一件最不容易让人报警的衬衫。还特地买了一个小蛋糕,打算当见面礼,一路走一路念叨:“拜托千万别以为我是怪叔叔……”
到了调味公园附近,他问到影山家的地址。可等他真的站到那条街上时,却突然站住了脚。
“我该怎么介绍自己?先不急吧……不然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他总是在休假日偷偷走到附近,在街角远远望上一眼,又默默折返回去。一次、两次,像在等一个“刚好撞上”的时机。其实他心里明白——他根本是在逃避。他害怕搅乱那个孩子现在平静的生活。
直到这天,他刚转进街口,就看到影山一家四口从门口走出来:爸爸妈妈提着野餐垫,两个小兄弟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