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您这么有正义感。”
“那是,原则问题不能犯,我最看不起这种人。”耿俊一脸愤恨,无意间看到对面有道灼灼目光,于是对晋今源说:“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啊,我告诉你,晋今源你也一样,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人家,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也容易情绪化,有时候她不需要你太理性,顺着哄哄呗,别整天一副死样子,清高给谁看?我告诉你啊,要是你也脚踏两条船对不起我梨姐,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
全场静息几秒,戴雨灿瞥到晋今源身形微动,一贯平整的眉头有了层褶皱,下一秒就听到耿俊倒吸口凉气。
井梨直直往旁边栽倒,脑袋靠到耿俊肩头,一头长发跟着滑落几乎把人湮没。
耿俊挣脱出来,却不太敢动,看了眼其他三人,犹豫一瞬伸出根手指凑过去,长舒口气,小声汇报情况:“还活着。”
“废话,人死了这么多遗产也不可能是你的。”戴雨灿说话夹枪带棒,知道井梨是累的。
正要动作,有个身影比她更快。
但晋今源一举一动在视觉上又总是沉稳的,不温不热,他扯过自己风衣,绕过大半个圆桌盖到人身上,给后脑勺塞了个枕头,停在原地看了片刻,又坐回去。
耿俊琢磨半天,不可置信发笑:“这都不醒啊。”音量自动调小了。
后半程戴雨灿和耿俊就用气声激烈交流,晋今源目光定在某一处,确认井梨是真睡着了。
饭后甜点送进来井梨才醒,整个人清爽如常,不见任何颓靡的困意,表情淡淡活动脖子的过程中毫无痕迹挣开身上那件大衣,之后随手挂到椅背,心无旁骛又吃了一顿。
耿俊冲她竖大拇指,开玩笑称赞她这招高明,可以躲过戴雨灿的唠叨。
井梨不置可否,整个听下来算搞明白戴雨灿这次闹分手的缘由。
男方前女友从国外回来,知道戴雨灿的存在后提出请他们两人吃顿饭,男方私自应下来,戴雨灿觉得没必要,两人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下。
“他前女友肯定是抱着要破镜重圆的心态才会联系他,在明知道你们交往的情况下这样做对现任来说算一种挑衅。”井梨口吻锋利。
耿俊持不同看法,“我觉得不能这么绝对吧,人家之前不知道男的再找了啊,大老远专程飞回来一趟,也没死缠烂打,就想吃顿饭做个了结,而且还把戴雨灿算上了,光明正大的,没私下搞什么小动作啊。再说那哥们儿,也直接向对方说明戴雨灿的存在了。”
“什么叫把我也算上?我求着她请我吃这顿饭一样。”
井梨不如戴雨灿反应激烈,但只是看似平和,实际她在用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步步紧逼,像在谈判桌上。
“男的没事先告诉戴雨灿,来个先斩后奏,本身就说明他对前任的重视程度远大于现任。”她冷笑一声,“前任让他带现任吃顿饭他就一口答应,那前任要最后激情一夜呢,就跟打分手炮一样,你敢保证他答应得能没有现在快?”
戴雨灿只能用表情说话,拼命拍桌表示认同。
“再说了,戴雨灿自己开几小时车上来是为了和自己男人单独约会,凭什么要去和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吃饭浪费时间。”
耿俊觉得自己在井梨旁边渐渐被压缩,只能靠喝酒缓解压力,拼命朝另一边的两个同性投去求助目光。
但晋今源和顾奕丞始终是隔岸观火的态度,冷漠得可以。
不过耿俊也早习以为常了,一般这种讨论感情的时候,向来都只是他和井梨、戴雨灿打辩论,并且结果都是他惨败。
另外两位爷形象上看是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最有资格谈论男女问题,但其实他们自带脱俗的傲慢,不屑涉足红尘。
“怎么说呢,还是男女思维不同的问题吧。”耿俊掌心都开始出汗,随便扯一句试图退场。
井梨轻蔑的笑声很刺耳,漫不经心就扫射一片,“吵架的时候你们都怪女人是感性动物,结果遇到这种问题,你们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恋旧,富有同情心,其实说白了就是享受两个女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他眼里,戴雨灿是个拿得出手的现任,够牵出去展现给曾经不懂珍惜他的前任看,但偏偏戴雨灿是个不那么容易被驯服的现任,让她去见前任无非想提醒她要懂得珍惜,你男人有的是市场。”
戴雨灿扑到井梨怀里亲她一口,两人举杯相碰,朝一桌男人宣告胜利。
“梨姐我是佩服的,这让你说的,我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了。”耿俊讪讪抱怨一句,眼神飞到晋今源,言下之意是:这样你还结什么婚,还结了两次。
井梨不着他套,“我就事论事。”
顾奕丞罕见开口:“所以结果和结论是什么?”
“你写论文呢?”戴雨灿嗔怪一句,“当然是分了,来之前我就把人拉黑,省得我想起来就恶心。”
见有帮手了,耿俊音量又大起来:“对啊,你既然都决定和人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把我们几个叫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