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他们在南麓山的山顶平台的洋快餐店吃午饭。
莫忘才吃了半个汉堡就递给吴思屿。吴思屿接过,默默地咬了一口。
林宜霈见二人这默契不说话的模样,不由得想起来,上学期莫忘对吴思屿满是抗拒的神情和言论。过去与现在,只能说天差地别、沧海桑田、巫山不是云……呃,不对。
她问:“莫忘,好好奇你高中的故事。”
莫忘喝着可乐,说:“从初高中到现在,真要谈恋爱的话,吴思屿应该是我第九个男朋友。”
这数字绝对是乱讲的。林宜霈和李浩然对这个回答毫无波澜。
吴思屿又咬一口汉堡,也不是很在意地说:“过分,那我要当最后一个。”
这时候林宜霈和李浩然齐齐朝他投来一样怪异的目光。
“……”吴思屿有点被噎住,抓起一杯可乐。
莫忘没理,继续说故事。
高中和她故事最多的男生只有一个。那人和莫忘是前后桌,两人每天都会笑,都会说很多话。他是她课间蹲在地上的牌友,是相互钻研数学题的战友,是羽毛球乒乓球的队友。这种关系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在食堂吃着饭,上一秒他还在吃番茄炒蛋,下一秒他就表白了。
莫忘端起盘子就走。
他抓住她的手臂问:“你怎么说?”
莫忘只说:“高三了。”
后来他就一直纠缠着莫忘。在天台和连廊上和莫忘对峙,在Cao场上跟在莫忘身边跑步,晚上不停地给莫忘发短信。
莫忘就再也不理他了。
吴思屿问:“那后来呢?”
莫忘笑:“有一次做梦梦见和他和好了,又像从前的好朋友那样,梦里玩得好开心。结果醒来是一个梦,那天我一整天的课都没有听进去,晚自习只写了两道数学题。”
林宜霈说:“你不讨厌他。”
莫忘说:“我们还写信沟通,我劝他别想太多了,好好学习,最好是和我一样。”
李浩然说:“这什么意思?暗示他,以后你们要上同一个大学吗?”
莫忘说:“对啊,如果他能和我上同一个大学,然后再和我告白,我可以和他试试看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哦。”
林宜霈和李浩然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吴思屿。
吴思屿也一愣,喝着莫忘的可乐,舒了一口气:“好险,他最后去了哪个大学?”
莫忘说:“q市本地。”
林宜霈笑着说:“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是被吴思屿金石为开的石头人。没想到以前就有先驱者嘛。”
莫忘看了吴思屿一眼。她总觉得他是一件九九新的衣服,让她很想穿,很想抚平,很想仔仔细细摆在太阳底下晒。
他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手指在下颌摸摸,又在嘴角擦擦。
她坦然地说:“人和人的相遇是讲究tig的,我没有很记挂过去。”
李浩然拍了拍吴思屿的肩膀:“cky,bro。”
林宜霈则搂住莫忘:“乖女儿,长大了。”
四人完成了拍照任务,也玩够了雪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们草草地在南麓山麓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宿舍去了。莫忘看着林宜霈和李浩然都骑车走了,她看看吴思屿,也想扫一辆车就走。
“那我……”
吴思屿看着她没说话。
“……也回宿舍了?”
自从莫忘的脚好了之后,莫忘再也没有在吴思屿的小屋过过夜。天色一黑,小猫再可爱,她都要回宿舍。在小屋待久了,她总有点不安,所幸吴思屿也没做强留,甚至连开口都没有一次。
正当她点开手机软件,打开手电筒,正准备扫码骑车的时候,吴思屿说:“现在没人了。”
莫忘不解其意,一只腿跨过单车座椅。
“我们要不要去看电影?”
“啊?”
“最近有个口碑很好的电影。”
莫忘其实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就说:“好。”
吴思屿查了一下手机。
“走吧,十五分钟开场,我们过去刚好十五分钟。”
莫忘准备从单车上下来,吴思屿拦住她,“骑车去。”
两人又是一阵赶场,赶进电影院的时候,顶灯都熄了,广告正放到一半。
莫忘一路跟着他,沿着台阶往上走,一步一步,越走越高。莫忘纳闷,小声问:“坐最后一排吗?”
吴思屿说:“是,临时买票,没座位。”
莫忘回头环顾:“也没坐满呀。”
整个场次,不止最后一排,不是“没坐满”,而是几乎空空如也。
吴思屿言简意赅:“电影刷票。”
“是吗?这什么电影来着——”莫忘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但是被吴思屿用动作打断。
他轻轻一推,把莫忘像个年糕一样摔进座位里,自己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