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赫勒尔中校。
赫勒尔正在高兴时,突然注意到了四周紧张万分的士兵们,同时,也看到了芙莉嘉那恐怖的目光。
航海长顿时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下一个,可以进来了。”西尔瓦娜亲切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成为了芙莉嘉怒气爆发的导火索。
“我命令你们全体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和舱室!绝不允许以任何理由在夜间的战舰内闲逛,更不允许以看病为借口来sao扰医官长!违抗者一律处以禁闭三天!立即执行!”
芙莉嘉怒气冲天地喊道,然后不停地喘着气……(用的力气太大了吧?)
“现在、马上、立刻……离开……”
她一挥手,躲过大难的舰员们连忙四散逃走,就像是一群从猫爪下死里逃生的老鼠……
“舰长刚才的样子真是可怕啊!我感到自己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贯穿了……”在走回军官舱的路上,提亚尔菲心有余悸地说道。
“她的眼神就和我老婆发现我在和别的女人说话时的那种一模一样!简直恨不得要把你给掐死!”航海长赫勒尔捏了捏自己的两撇八字胡,使它们不再抖动……
“可是,舰长自己在那里做什么呢?不会是碰巧不舒服了吧?被她逮个正着,我们可真够倒霉的……我本来只想和医生聊会儿天的。”辛德莱恩搓了搓自己的那双巨手,不无遗憾地说道。
这应该不是巧合。罗斯希奥夫想。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其他人——因为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赶走了那群傻瓜,芙莉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医务室的门口——这就是她这次短途旅行的目的地。
舱门虚掩着,只要一推就会开。可是,芙莉嘉却犹豫了。
她忽然害怕见到西尔瓦娜,害怕看到她那生气的眼睛,害怕听到她那责备的话语……
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握住了门把……
不,不要这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心中的自己,几乎是在求饶似地喊道。不过,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开心笑容,红发的人儿倚在了门边。
“没想到妳的声音这么响,我在房间里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西尔瓦娜说,“进来吧,就我一个人在。”
这样的声音对于芙莉嘉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因为不能拒绝……所以,她跨进了西尔瓦娜的舱室。
医务室很宽敞,因为在战时需要进行手术和救治伤员的关系,这间房间比一般的舱室大上了四五倍,并且用帘子将每个床铺都隔了开来。
“坐在这里吧。”西尔瓦娜锁上了舱门,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芙莉嘉默默地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地面。
“要咖啡吗?”西尔瓦娜问。
芙莉嘉点了点头,双手平放在腿上……
哎呀呀,她的样子真像只听话的小猫……可刚才不是还挺凶的吗?这么看来……那些船员真的是老鼠吗?
西尔瓦娜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有趣。
那我……又是什么呢?
她取下酒Jing炉上热着的咖啡壶,给芙莉嘉倒了杯咖啡。“要加nai和砂糖吗?”
芙莉嘉又摇了摇头。
是要黑咖啡啊?这可是很苦的喔。
西尔瓦娜把杯子递给了她。
“谢谢……”芙莉嘉接过杯子,轻轻地呷了一口,不禁皱了皱眉头。
原来咖啡是这么难喝的东西……幸好我一直只喝红茶……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体验就使冯·哈瑟尔上校产生了这么不良的印象——看来,咖啡这种饮料在今后是难以进入哈瑟尔伯爵家了……
西尔瓦娜也坐了下来,使自己面对着芙莉嘉。
“刚才为什么会这样生气呢?他们只是来看病的吧?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喊大叫……妳在以前的船上也是这样的吗?”
芙莉嘉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了。
“不,不是的!”她为自己辩解起来,“那些家伙明显就是想来sao扰妳的!我只是……只是想维护舰上的……维护舰上的秩序……”
说谎的小猫……
西尔瓦娜忽然想到了这个词组。
“看不出来,面对统治着几千万德国人的流浪汉先生都能做到威武不屈的芙莉嘉·冯·哈瑟尔女伯爵,竟然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医官长坏坏地笑了。
“什么?我是个小心眼的人?!”芙莉嘉惊讶于她的这句话——这不但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小心眼,甚至是她第一次听到对自己的负面评价。
“今天是这样,23号那天也是这样。”西尔瓦娜抱怨似地数落起了她,“就因为我事先没有告诉妳,我得到的工作是在这艘军舰上当军医,妳就把我拖到房间里又吵又闹……还非要我回家不可……”
“是妳骗我在先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天,妳应该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