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 安錫 (France Anncy)
位於安錫湖畔的湖光小鎮,和義大利的水都威尼斯一樣,這裏的景色令人過目難忘,細長平靜的湖水緩緩流過,同時也流過了女皇伊莉西絲的心田,近五個月來,她的足跡踏遍世界各地,卻始終尋不到那道令她心碎神傷的身影。
直到半個月前,接獲密報得知『他』人此刻正與『她』藏身在法國這座寧靜的湖光小鎮,她才踏上這塊土地,Vass' e運河裏鵝影成對點點,連兩岸數十年的懸鈴木扶疏的樹影都有木影對映,在遠處盡頭橫跨入湖口的情人橋上也皆是一對對的情人儷影,幾番對照之下,更顯示出她的孤寂落寞。
離教皇所交待的半年之期只剩下不到十天,伊莉西絲已經由最初的心慌意亂轉為了沉穩平和,尚臣真的是鐵了心不打算再回到『五皇』了,不久之前,她得知了藥皇在日本焚殺心皇與他的戀人之後,伊莉西絲就徹底明白:『五皇』已成過去。
那麼她呢?也該親手拿下尚臣的人頭嗎?那個令她到現在都還無法忘懷的男人?
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寧靜氾著飄渺夕霧的小鎮,伊莉西絲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沉靜的往橋的方位走去.
在開啟門的那一剎那,曾是『五皇令』中的『海皇』尚臣毫不意外的看著舊日同伴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憂鬱俊美如雕像一般的臉龐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外面風大,先進來再說吧。」
伊莉西絲被尚臣的笑容愣了一下,在她對這個男人的記憶中,尚臣從來沒有笑過,或許應該說,尚臣始終不曾微笑面對過她,甚至,連眼神都不曾如此溫柔的給過她,而現在笑著面對她的尚臣,彷佛是她從未見過也完全都不熟悉的樣貌,她不自覺有些微微閃神了下,但在看到了尚臣身後的長發女子後,伊莉西絲的臉龐迅速回復到一貫的寒霜。
入內之後,伊莉西絲再一次被滿室溫馨寧靜的祥和氣氛給震撼住,接著在看到了一直彼此緊握住雙手的尚臣與黎霧都,目光移到了霧都明顯已經完全隆起的肚腹「妳,懷孕了?」
伊莉西絲不是不曾想過尚臣早已經娶了黎霧都的可能,但卻不曾想過今天的她必須面對的不單只是他們已結為夫婦,還有一個即將誕生來到這世界上的小生命,面對著伊莉西絲的詢問,黎霧都輕柔的撫著已屆臨盆的肚子:「嗯、預產期大概是下個禮拜!」
在一旁凝視著她的尚臣的眼神更是溫柔就像安錫湖內的湖水,這又是伊莉西絲從來都沒見過的尚臣。
看著他們一臉沉靜的幸福模樣,伊莉西絲不由得揪緊了心,她心底不停的問著自己:「她真的下得了手殺了眼前這一對好不容易才能執手相守的戀人們?她可以就像藥皇一樣毫不在乎就冷眼輕鬆的焚殺他們嗎?」
之後,她喉嚨裏的詢問仿佛無法承受自己意志的脫口而出:「你,真的不想再回到五皇嗎?」
女皇脫口而出的話語,使得一旁的霧都驚慌的喚了聲:「臣!」之後,她只能緊緊握住了丈夫的寬厚大掌,無言的傳遞她的害怕與恐懼。
握住妻子瞬間變得冰涼又顫抖的小手,不需花費任何心力便能深刻感受到『五皇令』這三個字,在她內心深處所造成的恐怖夢魘,至今仍難以磨滅,看著摯愛妻子的含淚容顏,不需任何多餘言語便能明白體會到:他無法拋棄肚內現在正孕育著他骨血的妻子,但早就明了女皇來此目的為何的他。又怎能自私的要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和他一同共赴黃泉?
命運逼他在此刻做出決定,無言的望著妻子眼中無人可比的堅定與深情,尚臣緩緩閉了一會兒眼,之後,他再度睜開了眼,眼神已大為不同,他回應妻子的顫抖,緊握著妻子,溫柔的凝視著她。
然後,淡然開了口:「我不可能再回到『五皇令』了,妳應該比我更明白,『將軍』是不可能讓一個曾背叛他的人再留在他身邊,我回不回去,都是死路一條,和霧都在法國這半年來,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如果今天這份幸福即將終結在妳的手裏,那我也沒有任何遺撼,我,選擇和我的妻子一起面臨死亡!」
「幸福?你有什麼資格談及幸福,你的槍毀了她哥哥的幸福,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的被諒解嗎?對你,黎流都在黑白兩道都下了追殺令,能生擒你者,賞金百萬,能撲殺你者,賞金億萬,『將軍』已經明言交待:若你拒回『五皇令』,就不需再勸了,難不成你也要落到和雷藤一樣的下場嗎?」
「雷藤,他怎麼了?」在提到了「雷藤」這兩個字時,尚臣一直顯得沉穩的灰藍眸子,終於有了波動。
「半年前,藥皇在日本焚殺了他和他的戀人,那你呢?難道也要我像藥皇一般的焚殺你們?」
「藥兒焚殺雷藤?雷藤死了!怎麼可能?」
尚臣比誰都無法接受女皇帶來的這個消息,對於和『心皇』雷藤真在組織裏的關系,尚臣一直是處於敵友的界限中,不曾跨越也無法跨越。
雷藤真曾幫他和霧都逃離世界各地黑白兩道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