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坐而起,睁眼却见自己在熟悉的床榻上。呼……原来是做梦,缓缓躺下去略作平息。明光从窗间照入卧房,猜不到几点。
喜欢捏我鼻子的人,今日还未来作乱。
伙房没有传来的熟悉翻炒声,屋子里格外静谧,难道现在时辰还早?哈,终于早早醒了一回!肚子好饿,今天的早饭便由我来做吧,让小丫头总说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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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应尽欢,穿越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只恨它毁人不倦。
恒晟朝,想不出历史上哪个朝代叫这个名;景泰年,亦是没听过。至于江家村,太普通太小的地名,我知道才怪。唯一清楚的是,我被祸害来此已经十天了。
历过最初的绝望与烦乱,现已平静如常。
收留我的小姑娘叫江文元,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小我六岁,矮我七公分。她笑起来时柳眉弯弯,明眸盛喜,颊边梨涡浅浅,很美很甜!她,身上有种难得的宁静气息。
这般姑娘,很难不讨人欢喜。
因着那笑颜,我释怀了心中的怅然。
唔,江文元家决算不上富裕,景况不容乐观,可以说是……很困难。茅草屋,木头床,旧家具……是久远得说不出年代的产物。
当日被她收留,许是仰赖她心底一丝善念。
在此间,我身无分文,别无所长。栖身之地是江文元家,全赖善良的她分我半张床,我当然不嫌弃。
坐以待毙?当然不!
不甘于现状的我,很快立下一个微小却坚实的梦想,那就是——带江文元过上好日子!以此回报她赠予我的善意。
只是,哎……绞尽脑汁欲学人行商做买卖,小丫头一听,当即表示不同意。未曾想过,最可能支持我的助力,却反而成了我“致富发家”梦的原始阻力!
怪她?无从怪起。恒晟朝女子地位很低,士农工商阶层分明,行商居于最底。最主要……她不许我抛头露面。
昨日,我们去了县城,心有计算,做点生意应当能赚些银钱……但我不愿违拗小丫头的心意!
小丫头待我好却管得严,我不乖时会被拧耳朵。她既不喜欢我行商,坚决不惹她生气。
嗯,一路不通自有其他路,如何赚些银子贴补家用,我需慢慢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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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洗漱,生火做饭。熬粥炒了青菜,再做个酸菜炒rou。伙食很简单,胜在有了荤腥,我挺满足。
一会儿她见我做好了早餐,定会表扬我吧,嘿!
可,不对啊!江文元去哪了?不会自己先上山了吧?应该不会,昨日我们说好今天一道的。难道没起床?我已经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按道理她听到声音也该起了。这十余天,我就没见过她起得迟过。
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没有人应,又喊了几声“文元起床了”,也没有听到答复,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了下,似听得难过的轻哼声,一惊顾不得其他就推门而入。
推开门后,眼前之状令我陡然心惊——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杂物,筐子坛子破旧柜子……此时没心去细看,心疼那个傻姑娘。若非我鸠占鹊巢,江文元不会住到这杂物间。
往日,我们不是同榻么?怎么今日……
不及细思,往里面走去,看到木板“床”上拢着小小一团。轻轻的哼唧声,昭示着主人现在很不舒服。
江文元面色苍白,嘴唇干得微皱,额头俱是冷汗。我一下子慌了,连声问:“江文元!你怎么了?文元你别吓我啊?你哪里不舒服?”
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摸了摸她的额,很凉。
她抓着褥子的手指泛了白,看起来极为不适。
“疼——”文元声音很轻,眉头皱皱。
“哪里疼?文元,你别急,慢慢说,告诉我你哪里疼?”关心则乱,我不例外。
“腹,疼。”
“腹?我先给你看一看,好不好?”我掀开一角被子,鼻息间闻到了不同于江文元身上淡淡药香的其他味道,腥腥的。揭开被子看了看,江文元白底裤染了红,啧,原来大姨妈惹的祸!
“文元,莫怕!你例假来了,一会儿清理一下你再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的。”我想了想又问她:“文元,你的,嗯……那个长的布带放在何处?这个,我一会儿给你清理干净,总得,总得换上个……”
心中已泪崩,我可没伺候过别人换卫生棉条,别说月事布带了。知道古代没有卫生棉,可不知她们管那个叫啥名。
“月事……带,在卧房柜子底层的屉盒里。”
听得她虚弱着说了地方,我就转身去卧房去找,柜子底盒里确有两条长长的带子,可这,就这样薄薄的两层棉布,能抵什么事?还不得漏?哎!
去伙房往锅里添上水,在灶洞里塞了几根柴禾烧着水。回到杂物间,心里五味杂陈:为江文元的傻;也为自己鸠占鹊巢的后知后觉;又无奈于这物资匮乏的古代。
“文元,你能睁眼看一看嘛?你看,是不是这个?”我把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