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春的动作很麻溜,她本来就习惯于完成他人的命令,所以在听见陌上花的请求时,也根本没有异议的举着烛台跑到了漆黑的后院,开始在潺潺的水声中将井水从窗口倒进陌上花放在墙根的木盆里。
她的胆子相比普通女娃大了不少,根本没有因为漆黑的夜而感到恐惧,反而是透过大开的窗口,奇怪的打量陌上花的一举一动;比如她将完全铁质的棍棒与饼状物体组装在一起,并且拆解了车上带下来的仆人衣服,扯下其中一件上衣的袖子,将铁饼和铁棍完全的绑在一起。
陌上花买的木盆是桃木板制作的,双面与底都在打磨光滑后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蜡油;既能防水,又能避免洗澡人的身体在桶中没有打磨干净的木刺划伤。
不过看那木板的长度,与其说是盆,还不如称作是桶。
毕竟将近一米三的大盆盆内的面积也足够坐下两个人,或者让一个人完全舒展的半躺在其中。
陌上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得这么好的木盆居然只要二两银子,这东西卖这么便宜,还不如铁贵。
水流不断,而就在水位刚刚没过木桶的一半,淹过了其中有座位作用的阶梯时,陌上花也开口制止了拂春继续加水,而是让她把水提进来,把斜放在墙边的破旧铁锅抬上炉灶,将水倒入锅中。
那是一口很大的锅,陌上花觉得自己都能躺进那锅里;从一开始来到时,和寒言见面时就竖在那,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虽然不需要担心漏水,但至少不能拿来做饭。
不过现在要烧水了,陌上花就想起了那玩意。
“春儿,你把水倒那锅里,烧热。”
“可是姐姐那么一大锅,咱们到时候要怎么拿下来?而且你洗澡的话,只用半锅就够,为什么还要让我再去提一桶?”拂春是亲手提水桶的人,自然知道一桶水的重量,若是把水烧开,还想要倒进四尺高的木盆里,烫着自己是没事,可要是烫着陌上花,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可你要怎么洗?水不够的话。”已经握着哑铃在逐渐的适应重量,陌上花思索了一会,还是将火石从口袋中掏出,丢给了拂春:“那你烧半锅吧,待会我帮你倒进盆里。”
洗澡这事,大不了去洗个冷水澡,直接用井水冲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现在还是夏日,虽然夜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但至少不会风寒入里——如果这具身体真的虚弱到连洗个冷水澡都要感冒,那自己也拿它没办法不是?
“可是,姐姐,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拂春指得是陌上花更加放肆的穿着,因为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拂春二人;窗户一关,漆黑的夜里更不可能有其他人能看见自己在做些什么。
陌上花也就干脆的脱剩一件肚兜还有挽起了宽松裤腿的帆布长裤,努力的让自己手臂上的肌rou显现出来。
她想的很明白,先一只手用五斤的重量做十下;之后去洗个冷水澡,再回到床上做三十个俯卧撑,六十个卷腹,去除寒气,顺便温暖身体,还能加强体质。
只不过,这在未来健身房里很常见的简单服饰,让拂春的脸毫无征兆的浮上一片红云。
蜜桔色的肚兜被挺翘的胸脯撑得有些高,导致排列整齐的肋骨与可爱的小肚脐都能从侧面看见,也就是拂春的方向。
陌上花也不习惯绑带式的肚兜,倒不如说她上辈子就是个贫ru,撑起作战服的那两块rou都是因为胸肌。
所以,基本上就是一个上辈子的女汉子,无论是Jing神还是身体上的女汉子穿越到了一位窈窕淑女身上。
尽管思考方式是“”了不少,但从外观上看起来,足够在不经意间引得别人面红耳赤;再加上陌上花在某些情况上粗得可怕的神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穿着对别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刺激。
只知道在当了这么多天淑女的“庶女”后,现在浑身是汗,连头发都被脖颈上的汗ye沾shi的美妙感受,才真正是作为特种兵的自己所追求的。
肌rou的膨胀与收缩,身体传来的疲惫还有内心浮现的充实感我觉得我大概又“复活”了一次。
在这样出神的状态下,哪怕拂春问了三四次陌上花现在穿成这样是在做什么,她也依旧是在微微粗喘的放下手中的沉重铁饼后,才带着筋骨舒展开的舒爽,长叹到:“你说我刚才?那是呼!那是哑铃,用来锻炼肌rou的,我现在穿着的这就是运动装,怎么了?”
拂春无论怎么说也是女性,对于和自己相似的身体自然不会像是男人那样兴奋不已;刚才的脸红只是因为羞涩。
现在已经再次习惯了陌上花另一个“怪异”习惯的她,放松的摇了摇头,试着举了举对她来说不算重的铁饼,笑道:“只是想和姐姐您一起把水倒进桶里而已。”
“嗯!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我把皂角什么的扔水里去,之后你就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拂春倒是没有陌上花那么大的心,她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哪怕现在房间里所有门窗都是紧闭的,别说是人,连老鼠都没有一只;雪貂也放出去让他自己找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