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话要说?”
老夫人上前一步,冲众人说:“今日让大家见笑了,老身身为李初尧的祖母,管教不严,实属罪过。本允诺他去沂南,是为了成全一桩美事,没想到倒是让他误入歧途,老身惭愧。”
老夫人言辞恳切,目露和蔼,又加上身带佛珠,几句话,便让人感受到了老人的无奈,也让他们不由想到,这生母是怎么教养的人。
不过有李胜才说辞再先,他们也未出口,只能听老夫人继续说。
“不满各位说,尧儿在成亲前,便有传来身欠赌债,老身让琼叔前去,让人好好改正,此事苏府也知晓,后帮人清了账,他也答应老身,再也不去了……”
老夫人老眼闪着泪花,用帕子擦了擦,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谁知成亲后,琼叔一走,便又恢复了本性,老身本想着沂南和邺城路途远,两人又是新婚,等过些日子,再将人一并接回来,谁知道出了这等事,老身……罪过啊。”
李胜才适时上去扶住老夫人,有些家中有赌徒的人,忍不住落了泪,甚至开口道:“老夫人深明大义,今日李府的事,也是告诫我们,庇护不可能是一辈子,及时了断,也未尝不好。”
一人发言,深有所感的人,跟着附和,皆叹“老夫人深明大义。”
老夫人被扶下去,李胜才出声道:“身为人父,养不教父之过,请族长惩罚。”
老族长哪里会罚他,李家旁支全靠李府支持,他上前将人扶起来。
“这哪里怪的了你,李府全靠你Cao持,李府又若非人人如此。”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之前李家大公子的事情,也是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没有此事严重,后有李胜才将人送去书院教诲,想来也不是李胜才的错。
只怕是这次李二公子的事,李家无能无力,才出此下策,公证断绝关系。
部分人联系前后,不由想到李府大夫人的门第,一阵唏嘘。
一个儿子没教好,可能是自己长歪了,但两个儿子都这样,难免让人多想。
李胜才看到众人的神色,忽然明白,为何老夫人不让张香兰前来,可惜话已经说出口,即使他有心想挽救张香兰的名声,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任由事态按照老夫人所想发展。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夫人,袖中的手指攥紧又只能松开。
“多谢族长。”
老族长站到中间,让人拿来笔,当着众人的面,将李初尧的名字,从李家族谱上划掉。
又将属于李初尧的那一页介绍,撕下来放到烛火上烧尽,他朗声道:“至此李家再无李初尧一人,他所有事,亦与李家再无瓜葛。”
官家需要做人口登记,同来的人,翻到李家的人口,划掉减去一,再把李初尧的名字划掉,单独列在一旁。
如此,一家人变两家,再无瓜葛纠纷。
第091章 判若鸿沟(二更)
李府的事情一下子传遍邺城大街小巷,连同街上的孩童,编的儿歌都变成——生儿一双双,破事要家还,我劝你莫赌,你劝我勿手闲,烂兄烂弟皆火坑,可怜人情家里难。
就连听书的地方,也将那日宗祠的一幕,说了一遍又一遍,听的人依旧津津有味。
最后以滚瓜烂熟的说书先生,说的想吐了,得以告终。
李初尧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赌坊同人搓麻将。同传言中,被扣在在赌坊,简直判若鸿沟。
四人围坐在一起,刀疤脸输的眉心皱成一团,望着手中的牌,换回去又换回来,最后又拎了另一张。
李宽嗤笑一声,“我说刀疤脸,你就别挣扎了,就连刚上手的弟夫都比你打的好。”
“滚,我肯定能赢一局。”
苏御咯咯笑出声,被刀疤脸凶了一眼,立马闭上嘴。
李初尧出言护犊子,“宽哥惹你,你凶我的人做什么。”
刀疤脸:“……”
他那是凶吗?不就瞪了一眼。
苏御笑笑,摸了一张牌,冲刀疤脸扬扬眉,摊手说:“自摸,给钱。”
刀疤脸:“……”
他把钱塞到苏御手上,一把将牌推了,“不玩了。”
众人一笑,骂他没牌德,刀疤脸装作没听见。
四个人打牌,刀疤脸一个人输,还输的一丁点不剩,简直太不友好了。
“对了,临威怎么样了?”刀疤脸一脸好奇,之前李初尧让他们直接来李府,将宅子以赌债收了,还以为是做做样子,现在看来,李初尧是真不打算回去了。
那日他们将李初尧和苏御带走,府中的人没动,至于临威和临南,当时太乱,没注意,不过后来,乔天带着府里的其他人不知所踪。
既然不打了,李初尧神态自若地将抽屉的银两,递给苏御,一副交由媳妇保管的架势。
李宽牙疼的“嘶”了一声。
苏御这几日被打趣习惯了,开心接过,耳朵都没红一下。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