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唯是被酒店的座机电话声给吵醒的,提起话筒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的服务生态度柔和地向她提醒。
女士,已经到退房的时间了,如果您还想要继续使用房间的话,麻烦请到总台办理续订服务。
凤唯脑袋有一时的卡壳,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声咒骂:妈的狗男人
什么?您好,女士?
从服务生的语气都能猜出对方此时的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是想问,订这间房的先生呢?
哦,那位先生已经在凌晨的时候结算房费离开了,走之前还告诉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凤唯冷笑,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付了房钱,而不是拍拍屁股走人?
我知道了,房间帮我续订一下,我一会儿下楼补交房费。
好的,祝您住宿愉快。听到凤唯有能力续房,服务生语调都高了一度,看样子来电目的明显是怕凤唯住霸王宿呢。
毕竟皇树酒店的豪华套房,一天的价格能抵不少人一个月工资了。
挂掉电话,凤唯在大床上翻了个身,浑身的疲惫。
时间已近中午,她依稀记得自己睡过去之前墙上大钟的时针正欲指向6。
将昨晚的荒唐撇向一边,凤唯把积攒下的怒气一点点憋回肚子里之后,拨通了花蓉的电话。
你好。
我不好。
嗯?凤儿?怎么是你?话音短暂的空白,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在确认电话号码,你在哪儿?我打了你一晚的电话都是关机。
哦?打了一晚?
咳,不是,我想你可能在忙,所以后面就没再打扰你了。花蓉干笑了一声,语气里全是心虚。
凤唯抓了把头发,从发根挠到发尾,心中浮躁愈发明显,花姐,我想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昨晚你给的药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进了套房不久,凤唯趁男人去拿酒时,从自己手包里掏出了花蓉给的药瓶。
凤唯撒谎说那是助兴的药,实则并不是那样。
那是抗过敏药。
凤唯有个秘密。
她对男人过敏。
准确的说,是对男人的体ye过敏。
花蓉是她死党的同时,也是她的私人医生顾问,主要管理她这特殊的过敏症。
知道她这个秘密的人不多,甚至连她的未婚夫都不知情。
哦,应该是前未婚夫。
昨天是凤唯二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和未婚夫完婚成为真正的夫妻。
然而就在昨天,两人共进烛光晚餐的时候,那个狗男人向她提出了悔婚。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凤唯不让他碰。
相识十年,相恋八年,两人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亲吻或其他更亲密的行为,那基本是天方夜谭。
凤唯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能和未婚夫走到一起也仅是十年前少女怀春时的见色起意。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青春期不复存在,躁动的荷尔蒙也被现实诸多情况给磨平,凤唯只想着和未婚夫平淡走完一辈子也不错。
毕竟那个男人,有颜有钱有才有权,她挑不出不要他的理由。
然而她却忽视了,对方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需求。
凤唯从未告诉过他自己过敏症的事,一是嫌麻烦,再者也是她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
直到昨天,未婚夫当着她的面提出悔婚,她才意识到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凤唯这病,说大不大,吃了药就能预防,说小不小,掉以轻心就会丧命。
花蓉也曾向她推荐过几款效果不错的抗过敏药,但她早已养成不和男人触碰的习惯,药放在一旁总是成了摆设。
向来高傲的高岭之花,总是不会轻易低下自己的头颅,男人拿悔婚威胁她,她怎么可能还会觍着脸求男人碰她?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凤唯受的刺激不小,一气之下找到了花蓉这个狗头军师,带着她这个从来不知情欲为何物的处女进了玉色清吧。
凤唯自认自己能跟着这男人来酒店,多半是被气的,可在事情失控之后,她发现情况并非那么简单。
说吧,你昨晚给我的,真的只是普通的抗过敏药?
凤唯气势咄咄逼人,哪怕花蓉比她大了七岁,也还是被她震慑住,乖乖招了实话。
抗过敏的成分肯定是有的,这个我拿罩杯给你保证!至于其他诶嘿嘿,只是调剂而已。
凤唯一听花蓉谄媚的笑,脑仁就开始疼。
果然,昨天吃的药里掺了料,以致于她后来放浪形骸成了那般荡妇模样。
气氛瞬间冷凝,花蓉咽了口唾沫,怎么,昨晚的体验不好?
呵,好得很!凤唯一声冷笑叫花蓉打了个哆嗦,弄得她都不敢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