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据。”何元菱的声音低了下来。
nainai的声音严肃起来:“所以,你要去当证据?”
“nainai……”何元菱有点忐忑。
又听nainai半天没有回应, 她更加忐忑了,担心nainai在生自己的气,问:“nainai, 水热吗?”
这回nainai说话了:“正好。还可以稍烫些。你加根柴, 过来替我搓个背吧。”
“哎!”何元菱赶紧应声,加上一根柴火, 用铁叉子架住,然后起身,绕过灶台的烟囱壁, 来到大锅前。
在来到大靖朝之前,她不知道古代也有“搓澡巾”,就是丝瓜枯萎腐烂后留下的丝瓜络,江南农村称之为“丝瓜筋”,洗碗刷锅用它,洗澡搓背也用它。自从给nainai洗过几回澡之后,她就变得熟门熟路。
何元菱取了丝瓜筋,在nainai的背上轻轻地擦着。
nainai满脸皱纹,身上的肌肤却比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要细嫩,看得出曾经养尊处优的底子。只是在水汽氤氲中,她看不清nainai的表情到底是不是生气。
终于,nainai说话了。
“nainai问你。束知县是不是很年轻?”
虽不知nainai为何这样问,何元菱还是乖乖地回了个“嗯”。
“nainai再问你。你去当证据,是为了束知县,还是为了全县百姓?”
“当然是为了百……”
“说实话!”nainai突然打断她,声音变得极为严厉。
何元菱惊住,nainai在她记忆中一直都是慈祥而聪慧,既有良好出身带给她的见识,又有磨难生活给予她的狡黠。何曾见过
nainai如此凌人。
而且,是坐在澡锅里,如此“坦诚”的凌人。
何元菱突然毫无畏惧,之前的忐忑也顿时抛到脑后:“nainai,我当然说实话!束知县再年轻、再正直,我也不会生出见不得人的私心。若要说有私心,也是被他一心为民的热忱感动,孙女也想做一个那样的人。可我是个女人,做不了官,所以我愿意帮他,愿意做他的证据。”
何元菱顿一顿,语气格外诚恳:“孙女不为别的,只为全阳湖县和我一样年纪的姑娘家可以不再胡乱嫁人,只为生有女儿的人家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女孩儿从来命不由己,已经够苦了……”
nainai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轻声道:“这些年,民间实在穷苦的人家,生下女儿便直接拿被子闷死、或直接扔河里溺亡,还不是因为女孩儿没有出路。小菱,nainai信你。你爹正直赤忱,你也是,nainai很高兴。去为没了生路的百姓、为天下艰难的女孩儿做点事吧,nainai支持你。”
“谢谢nainai。”何元菱心中一热,鼻子便酸了。
“不要谢我。小吏都能从各种地方抠钱,这个官府是坏透了,你若能帮那姓束的知县将这些小吏绳之以法,救了阳湖县那些女孩儿,便是她们该谢你。”
nainai语气平和温柔,何元菱头一回发现,原来nainai说话这么好听,是字正腔圆的好听,和江南的口音略有些差别。
nainai又道:“是因为你不可能被选上,所以才让你去当这个先锋吧。”
“嗯。”何元菱好佩服nainai,她真是一猜一个准。
“万事小心。一心为民是应该的,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你要救人家的女儿,可你也是nainai的孙女儿,别把自己搭进去。”
“嗯,一定的,nainai放心。我机灵着呢。”
这就是她的nainai。
大靖朝的女人们,虽说身不由己,虽说被男人捏住了命运。但她们坚韧顽强,用自己柔弱的双肩当孩子们的羽翼。nainai的过去,她不曾知晓,但从nainai的言行中,何元菱能窥得教养和智慧。
何nainai,如此深明大义,便是一般男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一时间,何元菱更加坚信,这样的nainai,绝不可能教出贪腐的儿子,她的父亲何中秋
,一定一定是被冤死的。
***
听说阳湖县的官吏竟敢擅自改变朝廷的政令,先帝们都气炸了。
“这是在抹黑大靖皇帝!”
“怪不得当年朕的政令,推行起来总是困难重重,就是吏治腐败啊!”
“还用问嘛,腐败到根了。这种欺上瞒下的,就是从中捞好处。”
“没错。吃了上家吃下家,这种恶吏朕见过不少。当然,他们在朕手里都没有好下场!”
“不是我说,弘晖小儿也有问题。不是他一年一年的选,恶吏想捞也没机会啊。”
“栩君能有啥问题,人家到现在都没宠幸过嫔妃。”
“那选出来的这么多送进宫干啥用,喂猪?”
“不能这么说栩君,人家好歹也是大靖皇帝,怎么是猪?”
秦栩君在深宫里打了个喷嚏。寂寞的皇帝,居然还有人惦记?怕不是在骂我吧。
先帝群里,先帝们终于依次炸完了。何元菱适时“咳咳”,先帝们立刻知道,要换话题啦!
“群主有话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