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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庄青猛地侧过头来,深邃如墨的双瞳带着森森冷意,孟祁安本能的浑身紧绷,似乎已在庄青眼中看到了刀光剑影。
下一刻,庄青身上的杀意散了,蒸腾的热气将他刀刻般冷漠的侧脸衬得有些柔和。
他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沉稳,道:“既然来了,便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庄南海:……孟祁安竟然看了别的男人的果体。
孟钱:别的?
庄南海:……我不管我有小情绪了只有rou偿才可以!
49、表白
夜风掠进, 烛火跳跃。
火光将对坐二人的脸晃得忽明忽暗, 庄青看了一眼窗外圆月, 一扬手,窗户慢悠悠自己关上了,也挡住了白霜一般柔和的月色。
庄青出浴后随意搭了一件白衣, 领口微微敞开。shi润的发梢还滴着水珠,浑身散发着一股草药芬芳。
他为孟祁安斟了杯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香袅袅带着些许竹叶的清冽,这是一种叫青竹的茶叶, 并不贵重,泽蜀府的寻常百姓亦可负担得起。
他倒是没想到庄青也喝凡品,他还以为这等地位的人都不食人间五谷了呢。
收回思绪,孟祁安正襟危坐, 郑重其事地对庄青分析着当日之事, “……若要做到当日凶手那般神出鬼没,定要用到虚空符才有可能。”
“虚空符难成,所需幻兽之血千金难得。”庄青若有所思,“庄北川就算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都抵不上一张虚空符……他不谋财只为害命, 害庄北川的命?……或者, 孟公子你可曾招惹过什么人?”
孟祁安面露晒色,连声音都不禁低了三分,“你说的招惹是何种招惹?”
“……”庄青深深看了少年人一眼,“值得有人买/凶/杀/人的程度。”
“那没有。”孟祁安答地异常爽快。
他向来有仇当场就报了, 哪能给自己埋那么大的雷。
庄青沉思了许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茶杯上来回摩挲,“……虚空符来去无踪,他未得手,你又背着一条人命,你身上的嫌疑很难去除……除非……”
“除非什么?”孟祁安问。
“除非。”庄青墨色眸中闪烁着烛,“让凶手再杀你一次。”
“……”
孟祁安愣了几秒,而后忍不住笑道,“虽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我也同意。”
二人秉烛夜谈,从各个细节入手,去模拟布下一个让凶手不得不入套的局。
等二人酣畅淋漓地商讨结束,东方微微泛白,天要亮了。
孟祁安只觉此时与庄青之间关系玄妙。若说他们有多相熟,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可哪里有几面之缘,便肯如此相帮的朋友?
于是他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庄真人,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不但祝我脱险,还愿为我布局洗去冤屈……虽早就听闻天生至尊庄南海乐善好施、公正无私,可此事毕竟关乎庄家,你到底为什么帮我?”
经过彻夜长谈,庄青散下的shi发已干。他自嘲般浅笑,柔顺的发丝从他的肩上滑下。那一瞬间孟祁安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觉为何一个男人能好看到这个地步,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
“谬赞了。”庄青道,“我之所以肯听你解释,倒不是因为公正无私。”
他将视线定在远处那幅巨大的山水屏风之上,“都说庄青生来便有控灵之境,是天生至尊……可我刚出生时,却因无法控制灵力被视为妖童,险些丧命。若非家师陶长煜经过泽蜀带我回万霆,我不满一岁便死了。”
“庄氏族人于我而言,是能够冷静下来思考的关系。你的辩解并没有漏洞,相反,你会在距离竹外不到五里的地方杀庄北川这事却漏洞百出。我不介意先保下你,再进行调查。”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回到了孟祁安的脸上,毫无情感波澜道:“不知这样的回答,孟公子是否觉得凉薄?”
凉薄?
若站在泽蜀府庄氏的角度来看,庄青竟会作此选择的确算的上‘凉薄’,可对于孟祁安而言,却并非如此。
孟祁安自小父母双亡,与阿姐相依为命。对他来说,孟氏何尝不能用凉薄二字形容?世人皆知孟祁安是孟家主独子孟新远的儿子,可即便是骨rou血亲,孟氏一族也并未对姐弟二人优待过半分。
戳着脊梁骨的谩骂、对阿姐母亲凭空的诋毁、推搡、殴打、淬在脸上的口水……孟祁安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
说起凉薄,他们还远远配不上这二字。
庄青因天生仙骨险些被族人害死,对于略知世故,且近三十年内没有回过几次的庄家,他没有归属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就像孟祁安从未将孟家当作自己的家一般。
“我倒觉得你的回答真诚随性。”孟祁安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不知庄真人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