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赞同地点点头。
余泽：“……”
余泽气鼓鼓地跟了出去。
“应该是的。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我们最开始找错了方向。”
但是梅巧不一样。
余泽沉思了一会，忽然说：“所以，我们只要找出陶生房杀人的原因，这个案子就算是解决了？”
梅巧和陶生房、唐爱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这一次不过是随机的巧遇。病毒不需要给她营造一个假象。
您老这形容，好像有点自相矛盾？
陶生房在扮演唐爱欧，但是上半年陶生房一直在军队里，没有时间扮演唐爱欧，最终就是病毒从中作祟，让所有人都以为唐爱欧还存在着，在所有人的意识中投射出某种模糊却仿若真实的印象。
“……”余泽咧了咧嘴，心想仇千载居然还能说出这话来，真是神奇。这种酷哥有感而发的时候，真是让人……佩服。
等待接通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不安和为难。
他在外人面前，就很生疏地叫着郑教官。
于是清醒的她，随口就指出了陶生房的问题。
他也是有兄长的人，但是他很难完全理解这种感情。甚至，他都无法理解为什么陶生房不愿意承认妹妹的死亡。
余泽觉得些许的恶寒。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论兄控能有多凶残。
离开这里之后，余泽问：“你觉得他……和她，说的是真的吗？”
，梅巧说唐爱欧已经死了，而陶生房不同意，所以……所以就把梅巧杀了？
余泽不明白仇千载的意思。
余泽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们……你能不能等会我？我想……给郑教官打个电话。”
余泽点点头。
他的面目陡然狰狞起来：“她不懂！她根本不懂！我就是我妹妹，她根本不懂！什么我有空没空，我就是我妹妹！”
“……什么？”
仇千载不管他，继续说：“所以，他们如果杀人，肯定是一致同意要杀人，才可以杀。”
余泽呆了一下。
余泽忽然恍然。这就是余泽之前的一个疑惑。
余泽道谢，然后拿着手机飞快走到了一个角落，给郑息烽打电话。
“就是……混淆彼此的存在，像是照镜子一样。”
被病毒洗脑的陶生房，本能地抗拒这个可能，他既不愿意接受妹妹的死亡，也因为病毒的影响，而将自己永久地错认为是唐爱欧。
仇千载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也许会很爱彼此。”
仇千载站起来，说：“走。”
这个特异事件解决，他即将失去这些记忆。
陶生房又说：“梅老师见到我的时候，还问我妹妹的情况。”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说，“我告诉她，我现在就是我妹妹。然后她居然……她说，我在军队里，我怎么可能是我妹妹，我没有空……”
陶生房现在一看就是已经到了病毒的衍化期，无药可救的那种。仇千载再把这个事情提出来是为了什么？
毕竟，他们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体的。
余泽忍不住说：“双胞胎真的会这样吗？”
唐爱欧杀死梅巧的原因倒是好解释……或许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死亡。她可以在哥哥的身体里呆得好好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用人格来举例子啊！
“……”余泽深吸一口气，从这乱七八糟的逻辑里理出一个思路，“也就是说，他们就像是人和影子，无法分离，共同进退。”
余泽吐槽了一下，然后又陷入了思索。
仇千载赞赏地点点头。
所以说，唐爱欧和陶生房都想杀人的时候，他们才会真的杀人。唐爱欧已经解释了她杀人的理由，那么陶生房呢？陶生房又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
他不愿意否定自己，就只能否定他人。
“就像是……半身。永远有一个人陪伴着你，不离不弃，像是影子一样跟随着你的脚步。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你……失去的时候，会觉得孤独吧。”
仇千载看余泽不懂，就耐着性子讲：“他们已经没有正常的思维了。你可以想象成，现在这具身体里，容纳着陶生房和唐爱欧两个灵魂。”
……或许他们很早之前就开始混淆彼此的存在了吧。承认对方的死亡，就像是承认自己的死亡。
那些宛如儿戏一样的杀人理由，余泽真是听过一次就不想听第二次。
“但是，这两个灵魂本质上是一个人。”
“应该没问题。”仇千载说：“他的大脑已经被病毒占据了。”
余泽觉得可悲又可叹，他想要和陶生房争论，可是陶生房的表情又变回了那样僵硬的样子，对余泽也毫无回应。
仇千载愣了一下，然后忽然露出了一点笑意，他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