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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其实，公子他一定还是在怨老爷。去年御射大赛失误，公子大意输了比赛，老爷听闻后，非常生气。盛怒之下要罚小公子，他戒尺打的狠，夫人拦阻，老爷一怒，无意打翻了茶盏，热水溅到夫人脸上，后来医治，却留了伤疤，容貌尽毁……</p>
<p> 自从送走了夫人……小公子他就一直不想留在家中。每日大清早就认真（拼命）地完成教习，只要有时间就立刻出门，很晚才会回来。</p>
<p> 他是在避着老爷。</p>
<p> 毕竟，如今老爷再生气，却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柔的夫人护佑着他了。</p>
<p> 明明世家子弟，日子却也如此难过。</p>
<p> 还不知道老爷会不会续娶。若是日后马家有了新夫人，小公子的日子，恐怕就更难熬了。</p>
<p> 众人为此叹息。</p>
<p> 果然，抽完基础的千字文，姜晨送走两位先生，扭头转个方向就出去了。</p>
<p> 马寿跟着他，慌慌张张问，“啊，我的小公子啊，你这是去哪啊！”</p>
<p> 姜晨漠然回了一眼，表现得冷淡，“你的任务，不包括探听我的打算。”</p>
<p> 被马太守仔细叮嘱过要注意安全的马寿：“……”</p>
<p> 青石板的路面上，人来人往。江南依旧宁静，烟波浩渺，画台楼阁。此处，尚未被战火波及。</p>
<p> 姜晨又去了桥头。事实上，人鱼混杂之处，总能得到些许特别的消息。</p>
<p> 譬如说北方五胡乱华后况。</p>
<p> 姜晨原本随意接了竹筏，最终被管家迁到画舫上。</p>
<p> 他也无心在意。</p>
<p> 总归而言，这对他而言，只是大船坐十人小船坐一人的区别。</p>
<p> 他们只是不敢让他一人待着罢了。</p>
<p> 一路到明月桥时，人越发多了，热闹非凡。</p>
<p> 画舫忽然磕了一下，停了下来。</p>
<p> 姜晨抬头，自船尾一望，看到对面木船上站着个中年人。还未出口，管家已经出了船舱，端出了马家惯有的凌人气势，“哪家的？没看到我们马公子……”</p>
<p>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他们有底气。因为整个杭州最有权势之人，就是马太守。</p>
<p> “管家。”姜晨唤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不小，马寿正好可以听到。他心头一跳，低眉敛目退了退。</p>
<p> 对面毫无犹豫就道歉了，完全无视了马寿，对姜晨道，“对不起。船速太快了，还望小公子多多包涵。”</p>
<p> 姜晨转回头，淡淡道，“无碍。”</p>
<p> “哎？哦。”对方弯腰查看了下，无心叹道，“船又破了。”</p>
<p> 马寿见对方如此，心气当即上来，不由分说斥责，“怎么？撞破了船道个歉就完了？我家公子没事，要是伤着了你的道歉值几个钱！”</p>
<p> “哎？你家公子还没说话，就你急着投胎啊！”对方皱着眉，扭头对着船尾的姜晨大声喊道，“这位小公子，你就不……”管管你家的下人。</p>
<p> 姜晨收了脚边弯弓，整理好怀中的长箭，面对他人将要出口的责问，作为一个不足七岁的稚子，显得过于平淡，他回答的语气稳重而毫无不安和局促，“我为何必须要管。事实究竟如何？你我心中有数，何必要我点明，令人难堪。”</p>
<p> “……我们都已经道过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你都没道歉！”</p>
<p> “若船是我撞的，道一声歉自是无妨。非我所为，何谈歉疚？”姜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