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贾赦曾对贾小环透过底,这是他大老爷的人。
“我的爷,不是大老爷的事,是您啊。”林之孝在这里等环小爷这是第三天,他等得都快火烧屁股了,可算是把小爷等了回来,弯腰就想抱起贾小环打包带走,“爷啊,如今宫里都在等着您呢,您快随我回去吧。”
“等等,等等……”贾小环一个闪人,让开林之孝的胳膊,皱眉道:“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宫里都在等着我?我区区一个贾家旁支,跟那地方能扯上什么关系?还是说,那边人折腾出了什么事,拿我当垫背的呢?”
“不是,这事儿吧……”好像还是因为您起来的呢。林之孝也不敢对贾小环用强,这位小爷可是在当今圣上跟前挂了号的呢,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将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来。
那么,热闹着的荣国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却说,荣国府阖府上下皆为了贾宝玉要当皇子伴读的事欣喜,第二日便迎来了宫中司礼监的内相刘谦。刘谦刘内相乃是新上位,刚刚被提拔起来的,显然是今上的心腹。
贾政亲自将人迎进了荣禧堂,并将贾宝玉带到内相面前,“宝玉,还不快来拜见刘内相。”说话间,政二老爷是隐含得意的,目光自得地看着儿子捻须而坐。
在贾政面前,贾宝玉并不敢放肆,乖乖地向刘谦见礼问安。他观这刘内相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一副清秀白净的面容,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如此一张好面孔,可惜竟是位公公,唉!
刘谦笑盈盈地打量着贾宝玉,看了半晌方转而向贾政问道:“贾员外,这位便是令公子吗?咱家怎么觉得,看上去不像是个五六岁的小公子呢。”
“五六岁?”贾政闻言一愣,连忙挑眉问道:“刘内相何出此言啊?这宝玉乃是本官膝下独子,今年已是八岁。不知……刘内相从何得到五六岁的话。”
“不对,不对。据咱家所知,贾员外你还当有位幼子,今年该当年方六岁,名叫贾环的。贾员外啊,这位贾环公子,才是圣上钦点入宫进学的。”刘谦皱起了眉头,话语间便有些不悦,“你看……贵府是不是弄错了?不如,赶紧把贾环公子请出来,也好让咱家向圣上交差啊。”
“贾、贾环?”政二老爷此时如遭雷击,被这消息砸得瞠目结舌,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是万万不曾想到,今上钦点的皇子伴读,是他的儿子不错,却不是生而不凡的嫡子宝玉,竟然是命硬出继的庶子贾环。
这怎么可能?!
若非是司礼监的公公亲口所言,又事关对方的差事,贾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毕竟,宝玉好歹还有个衔玉而诞的不凡来历,能够让圣上另眼相看。但贾环那不成器的蠢东西有什么?他又是如何入得圣上耳目的?
可如今这等状况,政二老爷是不能不信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将贾环过继出去,更是将人撵出了京城啊,这让他此时到哪儿去找个贾环出来,交给刘内相?
“哎呀,那今个儿内相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赦大老爷大步迈进荣禧堂,向着刘谦拱手道:“内相有所不知,几天之前二弟有心族人膝下空虚、后继无人,便将我那贾环侄儿过继给了族人。如今,环儿都已经不在京城多日,远在密云的农庄呢。”
“大哥!”贾政对着大老爷怒目而视,眼睛极快地瞥了刘谦一眼。他方才还在想,今日如何先将刘谦糊弄过去,然后赶紧将贾环接回来,明天事情便能妥当了。
至于那个过继的事,那不过是家务事,改日将族谱上的那一笔抹去便是了。能够不被过继成支庶孤儿,他相信贾环那孩子即便再蠢笨,也会求之不得的。
只是却没想到,事情全都被这废物大哥给败露了,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过继?”刘内相将贾政的神色看在眼睛,面上满是惊诧,心里却是暗笑不已,“贾员外,你可有何话说?此时一个弄不好,咱家可不好向圣上交代啊。”
他可是司礼监出来的,贾环公子又是圣上特意吩咐关注的,又怎会不知道小公子的动向。这会儿跟贾政、贾宝玉父子两个磨缠,也不过是因着圣上有话儿,特意叫看了他们情态,回去好禀报给圣上解闷儿呢。
说话间,看够了贾政的惊慌失措与恼羞成怒的丑态,刘谦便将目光转向了贾宝玉。
贾宝玉是一脸愣怔的,站在贾政身旁失神,全然没平日间的聪明机灵,跟丢了魂儿似的。刘谦是听说过这个衔玉而诞的贾家子弟的,总是听人说有多聪明伶俐,可如今瞧着却……怎么呆头呆脑的。
在被当今圣上钦点位皇子伴读的时候,贾宝玉虽然心中并不情愿,但是能被天下至尊看重,到底是令他沾沾而喜的。毕竟,少年人总是有些自尊自傲的,尤其是宝二爷从来都不是什么谦逊少年。但不管怎么说,宝二爷是矜持的,勉为其难的。
可这会儿刘内相将事情颠覆了,圣上点名的伴读并非是他,而是那个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庶弟,这让宝二爷他情何以堪啊?!
贾宝玉这般的失神,也是因为这猛然间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