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祗,如今除东华神君外皆已不在,妖族有心,亦是常情。”
夜华目光定定,
“一族之事不论,各界泾渭分明方可不乱人间。”
二人对视,鬼厉开口,
“交流而已,况妖界本就属鬼界,循旧往来罢了。”
夜华捏了捏眉心,索性挑明,
“离镜疑心,金乌狡诈,鬼王教想做黄雀,须谨慎后无狩猎。”
鬼厉眉心一跳,不想他竟如此直白,掩饰道,
“我鬼王教竟有这等心思,须我回去细问”
见他转身,夜华面色淡淡,开口再无试探,
“鬼厉,你来青丘到底是做什么的?”
玄色衣褶僵了一瞬,鬼厉漆色瞳中瞬息万变,复被压下,“这么直白可不像太子一贯作风……”
夜华并未出声,手中微微把玩着一颗圆润琥珀。
鬼厉心中复杂,夜华这般问来,便如将黑子放如己方,自己先行,避重着轻或全盘托出皆可。
他竟选择信自己么……
“我来青丘确为寻药,不过鬼王教与长老席争端日趋不可共存之势,我料定趁我不在教中之际必有动静,因此有意借机清理一些爪牙。”
“利用我增加筹码刺激妖皇也算么?”
鬼厉恍然,
“那妖皇,去寻你了?”
夜华“嗯”了一声,又见那人转身,眸色清透,
“我有意借你之势制衡妖界,论起来算计为我之不诚,你若怪罪,我自是无言可辩。”
他倒是说的大气。
夜华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玉石,
“你明知金乌不会轻易信所谓交好,定会上天试探于我,既有我的配合,何谈利用二字。”
鬼厉摇头,
“金乌思量颇多,却不如其父,我本料他不敢寻你一验真伪的。”
夜华长眉一颦,忆起金乌言谈间试探的却是鬼厉与己是否有情又松散开,“想来这次是消息太过出人意料,他耐不住方问。”
鬼厉思索,鬼王与天族太子交好一事确有些意外,也就以为然。冷不防夜华再开口,“鬼厉,你来此,当真便只为此么?”
鬼厉不知他所言为哪一桩,但无外乎寻药或打压,心头跳动,“当真。”
夜华推开屋门,
“那我便信你。”
一寸日光如金洒落,鬼厉迈出,屋外已不见了夜华踪影。
人间那晚,夜华跟鬼厉都没再提起,不约而同的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团子找不到玉佩第二天清早闹腾,被夜华淡然一句“收着免得你弄丢”顺便塞了一只对他仙体更有益的琉璃镯,就这么打发了。
父命如山,纵是神族也是如此。团子嘴一撇,也没再多说。
……
夜晚的市集再次变成了三人行,终于在第二个满月的夜晚,再次遇见了幻狐。
站在桃花树下气质沧桑的女子面容柔美,满头银发似是上好的冰鲛,周身一丝狐惑也无。她眼中是堪破世情的一溪水,开口的声音却极为苍老,“听闻仙君找我,意欲何为?”
夜华并未答话,鬼厉上前一步,拱手道,
“不知尊驾手中是否有幻灵草?”
女子这才望向鬼厉,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
“你身上的气息略些奇怪。”
幻狐天生能感知人心,修炼数万年的幻狐能看破鬼厉的身份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气息?
夜华缓缓锁眉,幻狐这话有些不寻常。
这话不在鬼厉的料想之内,他也不便在此时多问。他的情况他猜测,凡人转成的鬼族,再加上修真者的道气和魔教的魔气,气息本就,这幻狐而今所言,或许是因为近日接触多为庞杂所致。
他定神,开口,
“尊驾?”
女子未再复言,只微微一笑,
“我手中是有一株幻灵草,乃我五万年前用仙力凝结而成,培育三万年才成熟。”
得到肯定答案,鬼厉松了一口气,不管这幻狐要什么,他必定找来换这幻灵草,“幻灵草的珍贵我自是知道,尊驾有何要求请直说。”
幻狐没有回话,她的眼睛变了银色,这二人气息凑在一起竟多有相似,只是太过隐晦。不过须臾,鬼厉夜华皆被她的目光漫过全身。忽然,在经过夜华体内一处后震动了一下。幻狐眼中的银色忽的消失,指尖在袖子里落下了一滴血,她面色未变,无人发觉。
默默的看了对面的三人,她忽然开了口,
“我要你和夜华太子各自一滴的心头Jing血。”
夜华与他?
“尊驾,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干。”
鬼厉的声音变得稍沉。
女子不语,气氛有些凝滞。
僵持间,夜华指尖金光闪动,划开胸前,一滴金红血ye成坠滴状飘出,直至幻狐眼前,强大灵力被压制其中,血脉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