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单司渺。
所谓祸害遗千年嘛。
这厢头,几人看着碎了一地的石棺,都有些傻眼。
其中以胡不归最甚。
单司渺赶到的时候,只见君无衣跟胡不归一边一人,同时用内力拉扯着中间的石棺。君无衣手中的折扇上牵着五道丝线,每一道都随着尖端银针的插入紧紧地附在那石棺之上,而拿着折扇的君无衣正不慌不忙地扯着那些个丝线往回拉。
而另一端的胡不归,则是变掌为爪,隐约能瞧见那掌心中涌出的真气,正吸着那石棺与对方角力。
单司渺想了想,按照平日里念过的心法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学着胡不归的模样往后一吸,却见那石棺如同受了召唤一般往自己这儿移来。
君无衣面上一惊,瞬间撤了扇上的丝线,而胡不归,则是瞧着这忽然出现的黑面小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用上了全部的内力。
单司渺感觉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应该是自己还未得掌控的法门。他又一次催动那些不太受他控制的内力,却没想到一时间失了控,轰地一声,将人家的棺材炸了个粉碎,连逼着一旁的胡不归连退了十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君无衣没有胡不归那么狼狈,却也退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被震麻的腕子,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眼单司渺。
上次同他动手,招式多过内力,竟没发觉这厮功力深厚至此,这等功力,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小子所有的。胡不归的内力,至少也要在三个甲子之上,若他看的不错,这小子,怕是已经快达到了小天宫的水平。
“怎么可能……”那头胡不归却没来得及思考面前之人的功力,便被地上的景象惊住了神智一般,呆立在原地。
棺材碎了一地,却没见里面的尸骨。
又是空的……
胡不归这次是真的慌了神,四处打量着,似是怕什么人忽地冲出来似的。蒋莺莺在一旁看到他此番模样,竟是忍不住扯开了一丝冷笑来。
“胡不归,你也有怕的时候?”蒋莺莺Yin森森地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胡不归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了些什么,只连连后退,嘀咕了好一阵子。
“拿命来!”蒋莺莺忽然出手,可她哪里会是那胡不归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制住了。幸好那胡不归此时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空棺材,忽地发疯了一般,拎起手里的蒋莺莺便往外奔了去。
单司渺跟君无衣此时都显得有些失落。
“你不追?”君无衣问他。
“歇会儿再追。”单司渺回道。
“……”
君无衣见单司渺蹲下身去检查那棺中的什物,风凉的问,“我说你也是能耐,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凭着一个女人的摆布来抢?”
“重要么,最重要的是,谁抢得到。”单司渺挑了挑眉,转眼瞧他,“所以,你们究竟抢的是什么?”
他可不认为,君无衣会瞧得上那杨家的剑谱。
“血琉璃。”君无衣扇子一收,料定了单司渺也不会知道这东西,只抿了唇不再多说,继而懒散的动了动脖子后的筋骨,道,“不过看来白忙一场,还是回去睡一觉吧。”
说罢便也跟着往外走去,像在自个儿家里一般,似乎完全不把闯人禁地之事放在心上。
单司渺见他如此,也只得跟了上去,二人一直从底层往上追,却丝毫没瞧见那胡不归的影子,直到上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层。
上面是个空旷的石室,只四周放了四座形态各异的神兽。神兽嘴中均衔着剑,姿势迥然,却个个剑势如虹,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那口中之剑便要脱座而出,刺穿敌人的胸膛。
而石室当中,只放了一个陈旧的剑匣。
“啧,这匣中,大约供的就是杨家的开业师祖杨青远的剑。”君无衣摇着扇子悠闲地欣赏了那剑盒一番,还不忘行上一揖,道一声得罪。
单司渺心中暗道虚伪,他此时可没有心情欣赏人家祖宗的剑,他只知道来时的门,此时无故落了下来,将他们出去的口儿封的死死的。
“帮忙找找机关。”单司渺一边在石像上东摸西索着,一边冲一旁的君无衣道。
君无衣不答,忽地眼色一转,盯着左方那青龙石像瞅了起来,甚至还特地离近了些。
“你觉不觉得,这石像口中的剑所指的方向,好像跟刚刚的不一样了?”君无衣转身问他。
单司渺回头一瞧,果见那石像口中的剑势似乎有些变化,刚刚分明是指着当中的剑匣,这会儿,剑尖儿却是往下沉了几分。
“咦,这石台上,似乎有机关。”
单司渺闻言跟着眉头一皱,走过去一瞧,果见那当中的石台上貌似还刻了些什么。剑匣下方,那底座三分之处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大约也就半寸大小,那图案分成两块,一块是一方宝照水纹,而水纹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珠孔。
这珠孔的大小,倒是似曾相识。
单司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