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丝淼眼睫颤了颤。
那人又说:“你长得可比柳月好看多了,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竟这么多年都在找柳月那种长相。”
岑丝淼头疼。
其实杨扶卿是在用心画的,当初把岑丝淼画的有七八分相像,可年头久了,这些贴在墙上的告示早换了好几次。
这时再贴上去的画像,就成了当地府衙的杰作,跟岑丝淼的长相越来越偏离,Yin差阳错的画成了柳月的模样。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女孩,脸庞白皙,带着一股稚气,她尤为着急,冲着岑丝淼说:“柳月姐姐叫你呢,你快去。”
岑丝淼眉头一跳,旁边的女子轻笑,透着嘲讽:“姓柳的也觉得你长得好,天天想法子把你叫过去折磨,真不是东西。”
岑丝淼抿了抿唇,跟在小姑娘身后去找柳月。刚推开门,一个茶杯就冲她砸过来,岑丝淼连忙躲开,茶杯在地上碎裂。
柳月眉眼Jing致,脸上带着傲气,冷哼一声:“我喊你半天了,你才磨磨蹭蹭的过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岑丝淼抬眼:“当人。”
柳月顿时脸色难看,又抓起桌上的茶杯冲她砸过去。岑丝淼躲开,她心里不耐烦,可又不敢多反驳,要不然柳月把她赶下船去,到时候她还怎么了解最新的情况。
再说,这里离李之修住的地方特别近。
杨扶卿果然遵守了对岑丝淼的承诺,暂时没有杀他。估摸着还有一层意思,他认为岑丝淼对李之修情根深种,肯定不会抛下李之修不管。
只要李之修活着一天,她就有可能出现。
所以李之修才会在这种地方,没有重兵看守,方便岑丝淼接近。只让他瘸了一条腿,伤了Jing气神,待在那儿自生自灭,一个月里,府衙派人过去瞧上几次。
入夜,天变得漆黑一片。花船上灯火通明,更为热闹。岑丝淼悄悄跳下水,浑身shi透,往岸边游去。
寒风冷冽,她打着冷颤,买了些吃食往李之修那里走。大大方方的,丝毫掩人耳目的作态都没有。
她就是要让官府察觉,惊动到杨扶卿。
门紧闭着,岑丝淼轻轻敲了敲,里面顿时警惕问是谁,她出声回答,李之修这才一瘸一拐走过去开门。
见面时,岑丝淼勾着唇角,眼睛却红了,强忍着眼泪。李之修皱起眉头,他的头发有些泛白,神态疲倦的很,目光却一如既往的锐利。
他看了看岑丝淼身后,才让她进去,不耐烦:“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哭什么?”
岑丝淼哽咽着摇摇头。她把吃食放在破旧的桌子上,让李之修坐下,然后把筷子递给他。
岑丝淼神情温柔,眼神却透着愧疚:“爷,是我对不住你。当年我虽然拼死逃了出来,可…我还是对不住爷。”
李之修拿着筷子夹菜,听见她说的话,表情僵住,嗤笑一声:“你是说当年在我眼前对着杨扶卿投怀送抱的事儿?”
岑丝淼低声哭泣。
他抬眼,想起她那时垂下头,脸上的痛苦神情:“我信你是被逼无奈,想要抱住我的命才如此。”
岑丝淼咬紧了下唇,又听见:“可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是怎么一个人过了十多年?”
李之修眸子黑沉沉:“这两点你可从来都是含糊不清的。”
她眼睫颤了颤,冷风吹在shi透了的衣服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目光一顿:“你在那条花船上待得如何?”
岑丝淼带着哭腔,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当初见李之修第一面时,就直接说她Yin差阳错的上了花船,可李之修却奇怪的盯着她看了一阵,让她好好在船上待着,不许乱跑。
岑丝淼说道:“爷,让我待在您身边好不好?不去花船上了。”
李之修把筷子放下,笑了一声,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拍打几下,上面的灰土弄掉,轻轻给岑丝淼穿上,他顿时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岑丝淼看向他,李之修继续坐下去吃饭,她眯了眯眼睛,原主的人生逆袭进度条已经快满了,可李之修真没表现出有多爱她。
她喊了李之修一声。
他抬眼,眸子黑漆漆的,藏着猜不透的情绪,动了动嘴:“当初你求他,他便让我活了这么多年。若是,你再见到他,让他放了我,甚至对我委以重任呢?”
岑丝淼顿时眼神一紧,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她哽咽:“我是爷的人,怎么能再去求他?而且爷已经自由了。”
李之修眼神变得狠戾,把筷子摔在桌上:“自由?这院子外面看着是没人,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你跑到我这儿好几次,估摸着早已经传到了杨扶卿耳朵里,正巧你待得那条花船,又有跟画像上长得极为相像的女子出现,杨扶卿怕是已经在往这儿赶的路上了。”
岑丝淼神情顿时变得惊慌:“不,我不要。”
李之修收紧下颚,眼里的恨意收敛一些,轻声笑了笑:“你早就对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