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天地时,确然带了全心的感谢。这世间拆散一桩婚,扯断一份缘,可都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理应去好好谢过。
到了同亲友敬酒,四少带了喜气,便不自主忘了控制酒量。人逢喜事,自然便忘了自己的限量。四少之前叮嘱过,不许人们进去闹洞房,说是封建旧俗,不该如此。于是两边的亲戚虽然作罢了,灌他酒时,更加不留情。
他未逢过这样的阵仗,布置时也只顾关照靳筱种种,不让她被吓到,更不要她被怠慢,如此反倒忘了他自己,未做什么准备。
等他被推到了婚房,只剩下两分清醒,大约是心里挂念着还没有挑开新娘子的喜帕,才强撑着的。
中外婚礼都有这份习俗,也不知道为什么,梳洗打扮,凤挂金钗,都为了男子挑开喜帕或者头纱的那一刻。可仪式感确然让人郑重,四少察觉自己握着喜称的手都在抖,旁人以为他喝的太多了,可他心里清明的很。
绸缎的喜帕滑落到地上,靳筱的面庞露出来,她的眼睛看向他,不是再看路边的旧书,也不是看老人编的蛐蛐,确确实实地在看他这个人,四少觉得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地错觉。
他还愣在那里,一旁的婆子已端来了交杯酒,笑着喊他。四少拿起酒,对方也拿起来,面上带一点红。
谁说中国人不懂浪漫,国人的浪漫,其实也很要命。两个并未说过话的男女,便从一杯交杯酒开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亲近总让人不安,也许是身体自带的预警,心跳加速,反而悸动。
四少能听见她有些局促的呼吸,和她身上的栀子香气,大约是梳洗时,用了栀子花泡的水。
等婆子们都出去了,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便这样看着她,也不想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觉得便这样就很好,再不需要别的了。
靳筱被他看的更加羞怯,仿佛也受不住他目光的煎熬,才终于偷偷抬了眼,大概想问他要不要休息了。
她其实累了,天还没亮便起来,然后便没有吃过东西。婚宴之后,便只能坐在这里,叫她难受的很。难受久了,都忘了去忐忑去不安。
如今这位新郎,似乎傻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不知道是不是头脑不大好。往往大富人家去娶小家小户的女子,便因为家里的少爷脑子不大好,才娶个寻常女子来传宗接代。
于是她轻轻开了口,带一点试探地,“夫君……?”
她声音娇怯,让四少听了,只觉得一股血冲上脑门,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已搂住了那位吓坏了地新娘子,带了酒气地呼吸,声线轻佻却温柔。
他仿佛苏醒了的,闻到rou味的豹子,在最后一重仪式感里察觉到婚姻的妙处。
靳筱被吓到了,不自觉两只手握成拳头缩在那里,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见四少眼里带了笑,温声同她道,
“再喊一声?”
---
在popo也解释一遍= =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所以县令他三儿子也有锅
你桃真的不是文盲
公平
她看起来乖顺又可爱,女孩子搂在怀里,原来同远远望着,完全不一样的。明明是喜欢的,却想欺负她,四少喝了酒,便更喜欢她眼里的水汽,衬得眼睛水汪汪的,凑近了能看见一个醉醺醺男子的样子。
他怀里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却在思索别的。昨晚靳筱娘亲临时同她补的课,她却一时记不清了,是要脱衣服,还是如何,靳筱歪歪脑袋,努力去回想。
她还在回忆,四少已拥着她压倒在床上,靳筱回了神,吓得缩了小拳头抵住他,于是他俩之间有了一点点间隙,四少低头看了看,又笑了,声音也带了诱哄,“听话,”他的手指轻轻揉住靳筱的耳垂,有一点疼爱,又有一点亵玩,“再喊一声。”
靳筱并没有男子同她这么近过,于是她脸立刻便红了个透。既然嫁过来,这声夫君早晚也要喊,靳筱抿了抿嘴,呢喃一般的,“夫……”
她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字便被人吞了去。四少的唇吻上她的,让她瞪圆了眼睛。这种事情,靳筱在里读过,一个人也偷偷猜想过,到底是什么情状,到了这时候,她脑子里反而划过了一句“原来亲吻是这般的”。
来自另一个陌生男子的温度,和他唇齿间的酒气,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一瞬间破坏了她原有世界的纲常和尺度。四少只是浅尝辄止,便放过她,他带着酒意的笑意,有一点傻气,眼睛却是明亮的,似乎做了如何快乐的事情。
大约也是这般,娘亲同她说过,男子做这种事,是快活的,靳筱还在思考到底有何么好快活的,似乎刚刚也还好,四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会轻轻地。”
她还不明白,四少的手已经摸向她的盘扣。靳筱下意识地缩了缩,腰肢却被四少揽了回去,他脸上带一点执着,似乎这事非做不可,察觉到靳筱有些畏惧地目光,又抬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