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宫渚才开口道:“你娘怎么……”他原本可以信手拈来许多安慰人的话,可他却说了一句最为唐突的话。
怀喆呆了呆,抿着嘴仿佛在考虑该从哪儿说起,好一会他才道:“十年前,她为救我自杀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括了所有。
闻言,宫渚不禁皱起眉,沉声道:“十年前你还是个孩子吧,谁又会对你下杀手?”
“我不知道是谁。”怀喆对此懊悔不已,他娘除了教他一些修行的常识,对其它的事绝口不提,他甚至不知道他娘叫什么,爹又是何方人物。
他略有些吃力地回头指了指宫渚身上的储藏袋,继续说道:“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人要夺走我从小随身带着的令牌。”
也就是说,只要令牌一出那个幕后杀手必定会出现。宫渚嘴角勾起,Yin侧侧地问:“要报仇吗?”
“当然。”怀喆说的极其肯定,“若不是修为不够不能打草惊蛇,我早就利用令牌查出来了,只可惜,我隐藏身份还是被他变成了猫。”
“与变猫有关?那不是与云乾门有所关联。”宫渚一惊,尔后笑盈盈地说,“阿喆,看来我们和云乾门很是不合呐,既不合,日后便多给他们找点事做做,省得他们再来找麻烦。”
怀喆对此不置可否,他始终觉得宫渚太过善良,仅仅让云乾门忙起来怎么够,待他变回人身,他迟早会把云乾门给拆了!
谁让它与幕后杀手有关联。
杀母、变猫、还有宫渚中的噬魂术,一笔一笔,他总要先在云乾门身上讨上一笔。
之后,宫渚帮怀喆把坟头的杂草给拔了去。拔完后,天光微亮,不多时,天边便多了一抹橙红,宫渚拍掉手中的泥土,欣慰道:“待报完仇,我们一起把名字给刻上去如何?”
“恩。”怀喆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一直看着宫渚忙活,看得眼睛酸涩都不愿眨一下。
十年来,远离人群,独自一人,除了修炼修炼还是修炼,现在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娘,就是这个人!怀喆在心底说着突然又想到一点,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何时带我去见你长辈?按俗世规矩我可要准备些什么?”
“咳咳……”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宫渚轻咳:“阿喆,你这是?”
“你见了我娘,我自要去见你的长辈,这很难理解?”怀喆用一种‘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宫渚,到底谁才是俗世中人?
听到这话宫渚再一次长呼一口气,原来这边有串门的习惯,他还以为……
真是的!最近怎么总是思想不正,一句话都能想歪呢。
宫渚无奈地摇头,恢复常态,半开玩笑道:“我可没家带你回啊。”
怀喆不解:“此话怎讲?”
宫渚神色复杂,别说他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就算是……宫渚用着极为平静地声音道:“我六岁那年起就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家。”
他顿了下补充道:“孤儿院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呆的地方。”
无父无母?宫渚冷笑,孤儿院的日子虽也好不到哪去,他却极其乐意。
怀喆微微皱眉,无父无母,又有吸引妖兽的体质,一定过得特别艰苦!他暗暗握爪,现在宫渚已经是他的人,让娘子过上好日子是夫君的责任!
怀喆当机立断:“我们现在离开长延山去聚宝阁。”他盘算着狠狠心将妖丹全用出去给宫渚选最好的法器!
宫渚自然没有意见,照例隔着布料将怀喆抱在怀里。
怀喆眯起猫眼,很自然地调整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相比以前的抗拒,他显然已经对这种‘弱者’的姿态开始熟门熟路了。
但他理所应当地把这种转变归到撞晕了头,使不上力!所以,全怪那块石头!
想到石头,怀喆便奇怪地问:“你哪来的法器?”
宫渚神秘地微笑着,一边将得来的法器一件一件拿出来给怀喆观看,一边粗略地把抓走后的事说了说。
当然,隐藏了那场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幻觉。
听完宫渚所说的经过,怀喆疑惑地歪过头,迷茫地说:“我从小在这长大并不知道你所说的山洞,令牌的出处我娘也从未告诉过我。”说完便继续观看法器。
虽然不能用灵识直接确定法器的等阶,但有以往的经验他还是能将其分辨出来。
“这三件最少在玄器和地器之间,仅在天器之后,确实不错,可这葫芦……”怀喆顿了下,毫不留情地说,“废器而已,没有品阶。”
宫渚对此却不在意,他已经知道碧葫芦的作用,废器对他也大有好处。但具体如何他自己也没有试验倒不知怎么和怀喆讲起,便暂且搁置。
除去不断传来的‘沙沙沙’声,这一路意外地平静,当太阳完全升起时他们终于再次看到常安城。
还未踏出长延山,耳边隐隐传来一些嚣张的人声。宫渚放轻脚步,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切,看看你现在这德性,当初那么硬气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