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逗得乐不可支。
聂昕之注视着“发癫”的年轻大夫,没有言语,目光沉静。
笑着笑着,郁容对上了这男人的视线。
观其正色庄容的姿态,给人感觉特别有范儿,然而……
一想到这家伙不过是牙痛,嘴里含着药,不能轻易张嘴,他就绷不住了,就像被传染了神经病似的。
“哎呀——”
郁容忽是一声轻呼:“周兄的信,我给忘了。”
忘了不说,当时担心着聂昕之的病情,他给随手一丢,不知丢哪里去了。
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郁容囧了囧,从座位上起身,连忙寻找起信封。
半晌,在门后找到了信件。
纸面上,一道偌大的脚印……好像不是自己踩的?
郁容没多想——除却有些心虚——怀着歉意,紧忙地拿起布帕,擦了擦信封。
还好还好,家里不脏,哪怕被践踩过,不过就是一点土尘罢了。
打开信,郁容定心了起来,心情遂是微妙。
周兄怎么总是很……丧啊?
“容儿。”聂昕之的声音复又响起。
郁容头也没抬:“兄长怎么开口说话了?”龋齿上着药呢。
“时辰到了。”
“那就拿细辛汤漱口。”
郁容随口回,一时顾忌不了他家兄长的事,满心思索着周昉祯的“奇遇”——
每天一觉醒来,都换了个地方,可不是“奇遇”麽!
1.8
在现代, 一般人听说这种事,第一反应是夜游症。
放在旻朝, 人们多是信奉鬼神的, 往往就认为是鬼上了身。
郁容想得有些多。
当日在堰海,他与周昉祯共处了不少时日,尽管不是住在一个院子吧, 但可以确定其从没出现过梦游的情况。
当然,这也不能一定说明什么,毕竟夜游症的病机十分复杂,突然患上这种病也说不准。
郁容暗搓搓地Yin谋论了一把。
穿越不到三年,大大小小, 或惊险的,或奇葩的, 种种毁三观的事件遭遇过了不少, 在看到周昉祯信中描述的第一时间,他就忍不住揣测,是不是有人在作祟。
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不能完全排除有居心叵测之人暗中下药, 比如大名鼎鼎的蒙汗药……周兄有时候挺大喇喇的,一个没留神着了道, 回头被人从床上搬到别的地方, 不无可能。
这个猜想,唯一说不通的,即是下药的人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谋财?害命?
下了药后直接动手就是, 何必多此一举,有必要每每将人搬移到另一个地方?
也或者,是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脑洞大开,各种不着边际,反正想一想也不犯法嘛。
郁容一边继续阅览来信,一边理性分析周兄遇到的状况,一边还分神,毫不负责任作出胡猜乱想。
直至他看到信的后半段叙述……
只觉得囧囧无语。
周昉祯写这一封信的最终目的,是想寻求相助的。
但让他发出求救的原因,不是或者不单纯是他每天一觉睡醒换了个地方这件事。
周昉祯在信里问,有没有让仙子无法飞升的药?如果有,千万拜托郁容帮忙制备个几丸。
郁容:“……”
真是承蒙周兄看得起他,然而他是医生,并非术士,真正意义上的灵丹仙药可不会制。
还让仙子无法飞升呢……这上演的是嫦娥与后羿麽?周兄怕不是摔坏了脑子。
具体是怎么回事,信里洋洋洒洒的,周昉祯用一种压抑着喜悦的语气,将事情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不是说,每天一觉醒来都换了个地方吗?
按照周昉祯的说法,其间他并非完全无知无觉的。
每每睡着,意识正迷昧时,恍恍惚惚的,他就会来到一处仙境。
那里仙乐缥缈、百卉含英,有一仙子,风姿绰约、百媚千娇。
夜月花朝,尤红殢翠。
遂是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如此玄虚之事,寻常人遭遇到了,往往只当是做梦,最多觉得梦境特别真实罢了。
周昉祯却坚信自己并非梦魇了。
仙子确有其人。
理由一,他每回醒来,鼻腔里犹存脂粉香气;
理由之二在于,尽管其衣衫整齐,但行房过后,身体总会有些感觉,难免留下痕迹。
前两条尚且能归结为错觉。
关键的证据是,有一回与梦中仙子赴约时,他一时情不能自控,吐露了心声,说想要拥有对方一件信物,也好解白日里无法相见的相思之苦。
待他醒来,仙子居然真的留下了“信物”——
绣着金牡丹的红色肚兜一件,色粉俏而手工Jing湛的香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