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柳帝姬饿了。”
苏樱一听,也在理,毕竟白宇当时说的是帝姬饿了,一联想到他目前的身份,肯定以为是传苏柳帝姬的口令。
她疑惑,问道:“难道是苏梅帝姬,那我们要不要留一点给大姐姐?”
白宇好笑,自顾塞了一口水晶糕,鄙夷地问道:“你不也是帝姬吗?”
……
苏樱觉得,这男人太狡猾了,果然除了颜父君以外,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狐狸,分明是假仗自己名义去传的糕点,还亏得自己对他感恩戴德。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大惊:“哎呀,坏了,御膳房少了这么多糕点,是要被记录在案的,明天准被发现。”
她摇了摇白宇的衣袖,却见他依旧不急不缓,轻声安慰道:“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掌事公公铁定自己掏腰包补上。”
苏樱疑惑抬头,神色不解,又听白宇笑道:“帝姬传膳是需要令牌的,那掌事公公立功心切,却忘了问我要令牌,被发现了,也只能他自己兜着。”
她一愣,果然是高级黑,小小年纪不学好,都把心思浪费在了这上面。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外界传闻白家白宇学富五车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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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些糕点,一不小心就吃饱了,苏樱装了一小包糕点打算给她那不争气的父君带回去当明天的吃食。
作为三帝姬的混吃生涯中第一顿饱饭,居然是跟着白宇骗来的,让她很忧伤,思考以后到底该继续行窃,还是该改行做骗子。小偷和骗子,骗子无疑高明些,毕竟是人家心甘情愿送来的。
后来想了想,还是干本行吧,毕竟她自认为没有白宇腹黑,干不来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起来,很多人都不信,苏樱作为大梁的三帝姬,几乎没有吃到过一顿饱饭,这一切,还要从她的身世上说起。
她的父君颜氏,本来是个身份低微的人,奈何一张好颜色被当今女皇陛下看中。只是颜氏为人胆小懦弱,白瞎了这张脸,一夜风流过后,就再难出头。
幸而,苏樱是个帝姬,才保住了颜氏的一席之地。只是颜氏虽有了名分,到底不得恩宠,宫人只知道颜氏有一帝姬,殊不知他的名字和封号。
吃完糕点,她胡乱抹了把嘴,拍了拍屁股,就该回去了。
虽然颜氏不争气,到底还是父君,虽然那地方又破又旧,到底还是遮风挡雨十多载的窝。
苏樱用眼神瞅了瞅白宇,示意他哪凉快待哪去,无奈此人不仅腹黑,还厚颜,愣是跟着她满地乱转,甩都甩不掉。
她心道:这还了得,若是明日被苏柳帝姬发现招惹了她的男人,才是真的玩完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樱发怒道:“想不到白公子这么闲,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
却听他说:“苏樱帝姬欠了本公子一碟梅花糕,半碟水晶糕,该有一碟杏仁酥,这不是跟着帝姬,问问帝姬打算什么时候还嘛。”
“你……你,你。”苏樱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论气死人的本事,白宇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这倒打一耙的说法真是了得,分明是借着自己的名义骗来的糕点,居然还让自己还,可耻,太可耻了。
只见她出手就是一拳,此时此刻,哪里还用顾及淑女风度?那玩意儿从来是用来规范大姐姐、二姐姐这样的风云人物,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在其中。
白宇巧妙躲过,咂舌道:“想来堂堂帝姬,竟如此粗鲁,虽说女子中不乏粗鲁之人,但是你身为帝姬,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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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樱与白宇的第一次见面,彼时年少,就被他耍得团团转。
她向来知道白宇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就连女皇陛下也多次叹息,可怜白家公子生错了男儿身,不然,定是一风云人物。
白宇是不是风云人物,她不知道,但是她觉得,这人一定是个风流人物。进宫不过数日时间,不说宫中的女官们,单是那位才艺无双的苏柳帝姬,也为他的风华折腰。
苏樱实在不清楚自家二姐姐是被灌了哪门子迷魂汤,居然颇为尊重一个男人。
好吧,白宇长相俊美,言语间风趣幽默,加上无所不知的脑瓜,以及强势和野心,倒是个不错的可人。
可是那些皆是在别人面前,在苏樱心里,这人就是个腹黑的狐狸,狡诈着呢,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让她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打沙包。
至于为什么是打沙包,一是因为够不着白宇,只能借物出气,二则是因为她那破屋子里实在没什么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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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放开手中的沙包,擦了擦汗,深秋时节,风吹得她瑟缩了下身子,静坐下来捻起绣花针。
人常说,女子远厨疱,其实,女子也应该远绣花,这些向来只有男子才碰的东西,是女子应该远离的。
可是,靠着每月可怜的月俸想在宫中过日子,实在是件难事。苏樱自小就知道,颜父君每日缝缝补补绣花,就是为了多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