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手臂无意中触碰到了太阳的光芒,瞬间的温暖映入了他的心中。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光斑,起身走了过去,大片的明亮映在了他的面颊上。随着在床上躺了那么多时日,苍白的面色隐去了他眉眼间的英气,为他增添了一丝淡淡的柔和。
身上略有些困倦,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在他沉睡的那一刻温暖瞬间消失了,他张开双眼面对着房间中的Yin暗。裕凛抬头望着窗外,看见了那支争夺阳光的树枝,他微微的笑了笑,继而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卷。
窗外一道人影闪过,一道黑影稳稳的落在了床边,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
“王爷在这。”裕凛指了指坐在书桌角落中的自己,他这么大的人了,暗卫看不到吗。
“是。”暗卫看着一边的王爷愣了一下,起身走到桌边跪下,王爷日日在床上休养,怎么今天突然起来了。
“什么事情。”裕凛合上书卷,暗卫大都武功高强,但是不大会变通,头脑有些僵硬。
“敌国将军已被我军俘虏,现在关押在大牢中。”暗卫低头道。
“两国不是议和了吗,难道没有将他放出去。”裕凛的神色有些诧异,他知道何林被俘虏的事情,但两国已签订协议,何林身为大梁的上将军,大梁不可能不将何林带回去。
“皇上念及您深受重伤,久久不能治愈,便没有将其放回。”暗卫毫无感情的说。
裕凛听见暗卫的话,面色有些变化,皇上果然待他甚好,竟为了他没有将何林放回,也不是皇上是怎么与大梁国君妥协的。但他听到后边,面色便沉了下去,什么叫他的伤势不能治愈,“我的伤势不是已经痊愈了吗,况且那个何林算什么,我不过是中的敌人的暗算,他并不能伤我分毫。”
裕凛想想心中便有些愤怒,语气急了几分,不禁低头咳着,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一剑就被敌人给刺下战马了。
“王爷,您伤势未愈切莫动气伤身。”暗卫抬头看着王爷,眼中有些担忧。
“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裕凛大声重复了一遍,不过是留下一道伤疤罢了,况且距我军大胜归来已经有了一段时日,难道他的伤势还不能治愈吗。
“是。”暗卫低声说道,他生怕触怒了王爷,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继续说下去。”裕凛等了半天,他看着沉默的暗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皇上说他的性命已经与大梁无关了,随您怎样处置,就算千刀万剐同样可以。”暗卫在心中默默组织着语言,尽量说一些王爷爱听的。
“我岂是那种伺机报复的小人。”裕凛在心中暗暗笑了笑,他犹记得他落马时何林嘲讽的笑容,这次他一定好好的折磨何林,让他受尽了羞辱。
“那今晚我便替王爷解决了他。”暗卫看着裕凛冰冷的面容,莫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我让你杀他了吗,你去吩咐牢房中的人好生照看他,莫要让他寻死。”裕凛等着地上的人一眼,他好不容易能得到这样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呢。
“带我去看看他。”裕凛有些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他想此刻就站在何林面前狠狠的羞辱他一番,长出自己躺在床上多日的恶气。
“王爷,您的身体可以。”暗卫看着裕凛苍白的面色有些犹豫,他知道王爷不能忍受时时躺在床上,可倘若王爷旧伤复发就是他的过错了。
“本王的身体可以。”裕凛厉声打断了暗卫的话,他不就是被砍了一剑吗,难道就残废了。
“我扶您走。”暗卫连忙起身走到王爷身边,手还未触及王爷的衣袖便被狠狠推开了。
“滚。”裕凛在前面猛的走了几步。
一队士兵围在牢房门前,将大门彻底挡出了,他们看见裕凛的身影,立刻俯身行礼,将大门打开了。
牢房门外还是风和日丽,异常春暖,但在踏入牢门的那一刻,瞬间寒冷了下来,仿佛在深冬,北风不断的刮过肌肤一般,寒进了骨子了,裕凛走了几步不觉感到有些凉,他微微握紧了拳头。
“王爷。”暗卫将身后的包裹打开,拿过里面的一件外衣为裕凛披上了。
裕凛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些暗卫虽然头脑有些呆板,但偶尔还懂些人之常情。
继续走去,门口的亮光渐渐消失,只剩下漫无天日的黑暗和微弱的不知何时会燃尽的烛火。外面的微风在牢房中传来愈加凄厉,仿佛鬼哭狼嚎一般,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凄凉。
“王爷,您在坚持几步快到了。”暗卫不知何时手中拿了一个火把走到裕凛身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裕凛身上仿佛有了一丝暖意。“王爷,人我们一直没敢动,只是将他关押在这里听从您的吩咐。”
暗卫将火把插在一旁,走过去打开了铁索,将牢房门推开。裕凛抬脚踏入。
牢房中一片黑暗,外面的烛火只能照到牢房中一小方的面积,而本应存在的天窗却被堵得严严实实。牢房地上铺了一些用来御寒的杂草,但蔓延了很多污水,将杂草浸shi,甚至无法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