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有几分意兴阑珊。但是她也明白,江寒身为儒修,平日最重礼仪,想让他彻底弃那些所谓的礼法于不顾,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张烈之死,仔细说来,确是她这个妻主没有庇护好他的缘故。
眼下既然江寒坚持,夏飞飞也不好勉强,突然想起一事,便要江寒好生待着,自己出去走走。
江寒犹自说着:“誉满天下,亦谤满天下。你我虽有疏忽之处,想必阿烈心中明白,不至于责怪……”
夏飞飞含糊地应了一声,急急走出门去。
无名剑宗在附近的几十个小界中,总算也有点地位。风霁夜那般狂妄自大的人,之所以肯放□段,好言好语和沈墨说话,其实也就是看中了无名剑宗的势力。虽然这种小门派和三重天的门派没得比,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风霁夜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眼下人修和妖魔的战局越发白热化,一重天岌岌可危,可是像怜星使这样公然大摇大摆率领一支妖军战部渗透进来,几乎是在公然挑衅,风霁夜很清楚,这个消息一旦被二重天任何一个门派知道,他们都会派人过来斩妖除魔。
虽然妖军战部把行宫团团围住,但是风霁夜知道,无名剑宗离青花界这么近,沈墨作为核心大弟子,必然有传讯的方法。
沈墨收到传讯玉简上那几行字之后,便开始继续发呆。他觉得他的脑子就如同爆炸了一般,许多他原本以为藏的很好的东西重新浮出水面,那种强行压抑住的感觉,令他心乱如麻。
正在此时,沈墨突然听到一阵女子之间的喧闹声。他不由自主地走出门外看时,才发现是曲紫雯和染香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在追逐打闹。
再仔细看时,却又不像是打闹。只见染香虽然面带笑容,眉宇之间却有几丝焦躁之色,口中嚷道:“小师妹,你别闹了!快把解药交出来!惹怒了那几个妖修,我们岂不是要做无辜池鱼?”
曲紫雯则笑着说:“染香姐姐,你可不要误会我。实在是大师兄的命令,我不敢违背。原本,大师兄可是叫我把这药下在姐姐你的茶水当中的,小妹实在不忍心姐姐卷入其中,幸好夏姐姐来找你叙话,便有意唆使她饮了那茶水。说起来,姐姐你要好好感谢我才好。”
沈墨在旁听得清楚,心中再不迟疑,疾走几步,便挡住了曲紫雯的去路,紧接着清鸣一声,飞剑出鞘,直直指着曲紫雯,任她往哪边躲闪,都毫不放松。
曲紫雯惊讶地叫了一声,染香此时也快走几步,赶了上来,朝曲紫雯身上搜了一回,却不见解药。
沈墨细细问过染香,才知道夏飞飞去她屋中叙话时候,却被曲紫雯奉命暗算,中了众妙门一种奇怪的毒。曲紫雯还要将夏飞飞送入妖修看守的小院中,幸亏被染香发现,及时拦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墨随即脸上微红。他走南闯北,历练了这么些年,见染香和曲紫雯的眼神语气,便知道那众妙门的毒,大体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心中更觉得讶然:风霁夜明明要他联系师门势力,反包围妖修,届时里应外合,一网打尽,怎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做出这种下三滥且会惹怒妖修的事情来?
沈墨正在迟疑,曲紫雯已经笑着说道:“染香姐姐,你糊涂了。这种药,一向是没有解药的。”
染香随即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啊,男欢女爱,哪里需要什么解药啊?”
沈墨见染香这般姿态,心中已生疑窦。又耐着性子听曲紫雯和染香一唱一和了许久,见她们两人离开了,自嘲似的一笑,缓缓朝染香的院落中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更好?这般刻意算计,你的侍君若是知道,他心中岂不难受?”沈墨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紧闭的房门。
夏飞飞果然还在染香的住处。只见床帐之中,人影绰绰,不甚分明,但她的身影,他从来不会错认。
床帐之前,处处皆是结界,亦是熟悉的手法。沈墨一边信手解开,一边心中自嘲自己自投罗网。然而,等到最后一层结界打开的时候,沈墨只感觉浑身的血ye都僵住了。
此时再无结界阻隔,床帐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只听得喘息之声、呻.yin之声混在一道,中间却还夹杂着男子的低语:“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功法?”
这是风霁夜的声音,沈墨昨夜和他深谈过,自然不至于认错。可是,风霁夜怎会在此处?又怎会和她……在一处?难道,她真的被曲紫雯暗算,难道,风霁夜表面上装的不屑一顾,实则却是好色之徒?或者说,他们根本是一拍即合,因此凑在了一处?
沈墨只觉得脸上火辣,正欲夺门而出,却早被风霁夜发觉。沈墨只觉得眼前红影子一闪,风霁夜已经到了他面前,森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墨看着风霁夜,只见他衣衫有些凌乱,眼神里高傲不屑中带着几分茫然,却和自己先前的猜想大不相同。难道,他又错了?
沈墨正犹豫不知道该间,风霁夜已经整理好衣襟,恢复了他从前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冷笑着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