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觉得,赵玉毕竟是农家女子,没见过世面,虽然也找人好好教了她一番礼仪规矩,毕竟时间尚短,不知道她言行举止,是否妥当。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提点她的。
好在,赵玉见过了周迟,将他那什么传世的凤钗收了,谈吐间虽然算不上多么文雅,但是倒也落落大方。后来坐在亭里,有人上前请安问好,她也应对自如。这好歹让赵扬也松了口气,这回赵扬不用再担心,赵玉到了永州给他丢人。
赵玉和那两名侍女闲逛了一晌,那两人便提醒道:“大将军嘱咐过,小姐见了那位姓周的大人,就该回去了。”
赵玉在这两人面前,一向十分老实,因此虽然心中怏怏不乐,却也只能掉转头,随她们往院外走去。刚走了两步,人渐渐少了,赵玉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四下里看着。不过一会儿,便在僻静处一丛树下隐约瞥见赵扬的几个幕僚站在那里,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赵玉眼前一亮,她在亭中时众人都曾来拜见过她,她识得出其中几人,因此知道,他们正在那几个想着法子,打算对付吴攸的人。他们平日里常常被派出去办事,未有机会相聚,此次见了面,定是正想借这赏花之故,商议一番。
赵玉和他们也是一同想法,苦于不能互通消息。这时便动了心思,惊叫一声:“不好了。”
两名侍女回头看去,见赵玉一脸仓皇,在身上袖中乱摸。她二人急忙问道:“怎么了?”
赵玉道:“方才那年轻的周大人给我的钗子,怎么这一会儿功夫,见不着了?!”
这两名侍女知道那东西贵重,如今院中又人多眼杂,还有不常在府里伺候的仆从,也被唤来帮忙,若是他们拾到,却不一定会交给管事的,因此匆忙停住脚步,对赵玉道:“小姐在此等着,我二人回去寻找。”
赵玉一副急的要哭出来的模样,道:“我在这附近找找,你们去我坐的亭子那里,尤其是亭子后面的花丛里,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了那里,你们仔细翻翻。”
那两人连忙应了,往回跑去。赵玉见两人跑得远了,轻轻一笑,见那几名幕僚转到了片片树荫之中,高高的拉起裙摆,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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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扬和周迟以及府中诸人,在花园里前前后后,观赏了小半日,又设宴款待了周迟一回,商定了周曾和赵玉的婚期,也算是为周迟践行。
待周迟走后,赵扬对众人提及周曾邀赵扬前往永州做客一事。赵扬帐下众人都道:“历州永州两地临近,来往方便,既然周曾盛情相邀,两家又要结亲,大将军没有拒绝的道理。”
赵扬前些日子刚从永州回来,心中并不想再去,只不过,他近来一直在周曾和周迟面前低伏做小,虽然战略上十分奏效,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这次若再不去,周曾说不定以为自己怕他——他如今将自己的“妹妹”双手奉上,又不敢踏足永州地界,回头来还不是随周曾拿捏,还怎么敢开口问他借粮?!
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徐厚成,徐厚成道:“吴公子足智多谋,何不问问他的意见?”
谁知一听这话,阶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数人同时站起身来,对赵扬道:“大将军带回来的这位公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露面,我等都不知他是何方人氏,又是何来历。如今齐地西邻夏,南邻潞梁,还有北部游牧人不断sao扰,他们见将军年轻,都对这齐地虎视眈眈。”
“虽然将军将内外祸乱一一平定,只怕他们贼心不死,又派出细作,扰乱我齐地的安宁。”
“话说这位吴公子……”
那幕僚刚说到这里,只见赵扬面色一沉,道:“何人是细作,你说清楚些。”
领头那人见势头不对,跪下来道:“我并非说吴公子是细作,只不过,大将军将他收在帐下,事事询问,计计听从,可他也没有尺寸之功,前番去收税,还将刺史斩了。从前令尊赵老将军治军时,从未有人行事如此大胆。且听说他住在府里内宅之中,平素也是随便出入,目中无人,对我等……”
赵扬虽然这几天对吴攸也有些猜疑不满,但听见这人数落起了吴攸,不觉一时心头火起,很不高兴。
徐厚成感觉到了赵扬情绪的变化,但他同时往厅中一看,阶下众人一言一语,说的都是吴攸的不是,他忙对赵扬使个眼色,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赵扬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她去收秋税,乃是奉了我的命令,且她所到之处,赏罚分明,又替我寻来陆先生掌管营田之事,仅此一样,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赵扬站起身来,Yin沉沉目光往阶下一扫,道:“至于她所进之言,所献的计策,是对是错,本将军自会判断。”
赵扬平常对这些人礼遇有加,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动过怒,众人看了他的脸色,生怕触了他的逆鳞,被拉出去打军棍,都闭上了嘴,屋内一片鸦雀无声。
徐厚成见状,又向赵扬提起军士调度,前往各州协助农耕,开垦荒地,疏通沟渠等等一众杂事,众人方才又敢开口议起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