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姑布府,魏伯修视人似鸡犬一般,下命令不留一个活口,要让姑布府血流成川,烧杀得无噍类。
命令一下,剑光到处是身首异处了,府内也在瞬间燃烧起火光,浓烟滚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魏伯修给姑布氏的恩施最厚,最后的惩戒也最重,姑布晚想到上辈子的梦,不禁神魄失据,揪住魏伯修的衣襟,发出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陛下……不要纵兵屠杀……”
魏伯修忍着怒气,将姑布晚的手慢慢拉扯出来:“卿卿,他们不无辜,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困在Yin暗之地饱受饥寒数日,又闻得血腥味,见到了可怖之景,两下里不适,姑布晚回到宫殿后稍稍休息,在大夫诊脉确定身子无大碍后才得以进食。
虽然无
大碍,但因受了惊吓,夜间或许有噩梦袭来,若不能及时安慰,醒来恐成风疾。
听到姑布晚没什么大碍,魏伯修的脸上才有笑痕,赶忙让人把吃食端上来。
不一会儿,宫人鱼贯而入,各种奇珍异果山珍海味陈列榻前,姑布晚以为自己饿了数日,看见美味的食物会狼吞虎咽,不想食物进到口腔内后,喉间若被堵住,根本不能吞咽落肚。
明明被关在暗室里境状十分凄惨的时候,连沙土都能吞下肚去充饥的。
“陛下,我想喝些甜糖。”姑布晚咀嚼几下口中的rou后,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不好吃?”魏伯修吃了一口。
“不是。”姑布晚笑着解释,“应该是饿太久了,受不得油腻,先吃些淡口的缓缓吧,我现在还挺想吃一餐粗饭菜羹的。”
魏伯修猜她是看了血腥之景所以恶闻荤气了,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人把东西全部撤了下去,重新送些淡口之食过来。
“陛下是怎么找到我的?”姑布晚嘴里吃着甜汤,问道。
“严刑逼供,不供就杀。”魏伯修细细地端详了姑布晚一会儿,简洁回道,“卿卿是觉得我残忍无情吗?”
亲眼看到相识已久的族人被屠杀,难免会有害怕的心理,姑布晚如实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轻舒玉臂抱上魏伯修的腰:“我不怪陛下,就是害怕,过个几日就好了。”
“他们的死是天命。”魏伯修两只手垂在股旁,不同以前那样给予回应,“卿卿……是自己离开上林苑的吗?”
“算是吧。”魏伯修不给回应,姑布晚便身子挨得更近了,“其实引我出上林苑的人没想害我性命,他说我继续呆在陛下身边,定会被害死,所以让我离开,而我想知道阿父为何要放箭伤害陛下,便佯装跟着那人出了上林苑,谁知有埋伏……被抓了去。”
说到这儿,姑布晚面色抑郁,眉眼落寞,伤心到极处,可爱的性情减不复存在了。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原来从一开,所以的事情都是我的亲人,那理由荒唐可笑,还不如是嫉妒之由,愤恨之因呢。”
“他们已经得到惩罚,卿卿莫要再为此事伤神,都过去了。”魏伯修细心体会到姑布晚的神情,对那姑布氏愤无可泄了,以前的姑布晚善哭,最喜欢在糖食人的时候落几滴泪,有病无病都爱嘤嘤不休,作个儿女之态来扯娇,而今日被伤透了心,连笑容都显得悲伤。
姑布晚自觉抛去不愉快的话题,这几日也没睡好,现在躺在暖和柔软的榻上,困意袭来,她掩着嘴打一个呵欠,道:“陛下,我有些困了。”
“睡吧。”魏伯修将姑布晚眠倒在榻中,自己则坐在榻旁,没有要离开也没有要上榻睡觉的意思。
姑布晚朦胧又疑惑的眼儿转了转,无声问魏伯修为何不一起上榻来。
魏伯修知意,解释:“卿卿心有余悸,我就在这儿陪着卿卿,卿卿睡吧。”
说罢,放下两边的香帘。
魏伯修是担心自己上榻后会睡了过去,到时候姑布晚夜间惊悸时无人发现,叫她得了风疾,病上加病,再次受苦:“莫怕。”
“那……陛下我就睡了。”姑布晚后知后觉明白了魏伯修的用意,朝他一笑后,乖乖合上了眼皮。
有人在一旁陪伴安慰,这一夜姑布晚睡梦酣甜。
风消红烛,月光皎洁。
魏伯修衣不解带,睁着眼在榻边守到上朝时辰,方让几名宫女进来倒替照顾,可不曾想魏伯修前脚刚走,姑布晚后脚就做了极怖之梦,脸颊上清泪斑斑,手脚滴屑屑抽搐不停,嘴里也在嘀咕不住,好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宫女来不及将她唤醒,一个眨眼,她的身上忽而像火炉一样的滚烫。
竟是发热了。
魏伯修下朝回到昭阳殿时得知此事,颜色铁青,怒不可遏,责骂宫女不当心服侍,责骂完又疑神疑鬼,怀疑宫女之中也有叛者要害姑布晚的性命,他昨日照顾了一夕都没有事情,让宫女照顾不到一个时辰,人就变得丝丝两气,这叫怎能让人不起怀疑,他口角一开,便要将宫女赐死。
姑布晚感知到魏伯修的怒火,在他下命令以前,强撑起眼皮,道:“陛、陛下,不关她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