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佳一想死的时候，霍明松压根就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什么问题。
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只不过，他发现，他直话直说的时候，赵佳一的反应跟过去的苏晚芯的反应一样有趣。
他一直下不了决心去娶吴曦，倒不是说吴曦人不好，只是，吴曦太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让他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会非常累。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他现在跟赵佳一在一起，说话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赵佳一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逗她。
逗她，好像让他感觉到还蛮开心的。
这……
会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要是晚晚知道他现在能对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感觉，她也会替自己感到高兴吧？
霍明松心情很好，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同时，还不忘继续逗赵佳一。
“平时你可是个话痨啊，今天怎么了？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咱们是讨论问题，不是我一个人的演讲，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赵佳一嘟嘴：“……”
话都让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院长，……”赵佳一刚喊出口，霍明松眼睛就瞪了过来，意思是现在不是在上班，他不想听到这么公事公办的称呼。
他的记性没有被狗给啃了，那天晚上，她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从霍明松，男神叫到明松，松松，她一声声的低唤，像猫一样的，挠的人心底发痒。
赵佳一这个时候却不肯认怂，反正什么暗恋，什么糗事都发生了，他什么都知道，她再认怂，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我还是先叫你院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们在讨论其他的。”
赵佳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逗乐了霍明松。
这大有一股壮士即将赴死的勇气。
可嘉，可奖。
“嗯，你问。”霍明松减缓了速度，慢慢开，反正不急。
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文锦龙也跟着减缓了速度，他低头一看，我的天，不到三十码，他们这是赶回家吃饭的吗？
他怎么感觉，他们完全没有赶路的自觉，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样。
车里边，赵佳一完全没有感觉车速上的变化。
她脑子里被疑问给填得满满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我那啥你的事的？”
“什么那啥？……暗恋啊？”霍明松故意装傻，然后又把答案宣之出口。
赵佳一臊的满面通红。
霍明松很开心，随后又认真的反问，“那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赵佳一：“？？”
这人确定是一院之长，而不是叱咤风云的商界Jing英么？
刚刚是谁那么大方的让她随便问的？
怎么，她才刚一开口问，答案还没有听到，却要换她一个问题？
赵佳一咬牙。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她心中唯一的男神呢，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优越条件，他都占去了。
她除了认怂还是只有认怂。
“高中。”赵佳一瓮声瓮气的说道。
“嗯？”
霍明松不相信，以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来算，赵佳一念高中的时候，他早都该毕业了，不是吗？
而且，他没有记错的话，赵佳一的简历上，她好像是从初中毕业就直接去读护专了。
后来，听医院里的人说八卦，赵佳一成绩不错，是个好学生，中考还考了一个他们本市最好的高中，可饶是老师上门劝，家人苦口婆心的劝，她就不听，愣是不肯上高中。
赵佳一咽了咽口水，他……他怎么还不信呢？
赵佳一是真不知道，霍明松的记忆力惊人，她的简历，霍明松瞄过一眼就记住了，他现在搜寻关于她的资料，那非常简单。
他的大脑，有人曾这样比喻过，堪比微型的小计算机。
“初中，初一下学期，篮球比赛。”
赵佳一彻底绝望了，干脆把什么都说了。
早知道，在那场学校举办的篮球比赛，她看了霍明松那一眼后，那一眼就成了她的万年，她真不该去的。
那个时候，明知道，他有心仪的女孩，甚至他们还订婚了，可她就是这样，在绝望的境地，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偷偷的暗恋了他这么多年。
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
哪怕，她知道他被甩了，她也觉得，她的男神，在有过苏晚芯那么优秀的未婚妻之后，他之后的老婆也不会太差的。
而她，赵佳一，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了。
就算后来，家里有了钱，她家也只是暴发户，连中产阶级都算不得，更别说是霍家那样的豪门了。
她真的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