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
梁君澈对自己道,鼓起勇气喊了出来。
栖息院落的麻雀被惊扰,扑腾着翅膀去别家院落。
梁君澈闭上眼,猛然发现这表白不够严谨。
不做学弟,不做投资人,以对方拒绝人温柔的架势,恐怕会说:嗯,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呢!
梁君澈心底后悔不已。
“你是在向我表白?”
苟玳的声音让梁君澈如置冰山与熔岩交界处,炙热与寒冻在心上泾渭分明,不知下一秒是要被丢到冰天雪地,还是被丢到火山喷口。
“对!是表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反正死一半和死透透也没差,都是一死。
苟玳忽然笑了一声。
“我们认识那天,也是我的生日。”
梁君澈愣住,仔细一想,才发现似乎是。
苟玳还记得,那天下了一场妖雨,他坐在老楼的自习室,看着空落的校园。
树叶在风吹雨打里落地,若他一样孤苦伶仃。
他翻着书,回着手机里的信息,寂寞像一层皮rou,和他紧紧贴合。
直到他午休回来,看到教室后躺着的少年。
他来老楼自习,是对在平常教室里的sao扰倦怠,然而此刻,假期无人光临的老楼来了个陌生人,还是个头发五彩斑斓的“有色人”,倒也赶走几分萧瑟。
拼接的木椅并非舒适的床,男孩显然很累,睡得很熟,手脚却无处安放的垂落、提起、交叉又伸展,似乎要在木椅上做完广播体Cao。
苟玳将自己的叠被式靠枕打开,帮少年驱散点凉意。
直到几个小时候,少年站到他身旁,将被子怼在他眼前:“是你的吗?”
梁君澈想起自己鹦鹉头的黑历史,低耸着头:“我那时年少无知。”
苟玳回味了一会:“哪里,很可爱。”
院墙外的胡同里传来一阵少女的喧哗,互相呼唤着和紧锁却文艺的店门合照。
“可能遇到你,就是那一年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苟玳道。
“嗯?”梁君澈受宠若惊。
苟玳笑着,眼睛弯弯,比起平日里不魅自惑和含情脉脉,反多了几分童真率性。
“我高中时格外偏爱旅行记录片,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沿着昆仑山脉一路飞驰。从茫茫雪山到戈壁荒漠,偶尔有牛羊与我们相遇,偶尔有火车与我们并肩。我们幕天席地,看日出,等日落,一碗青稞,两杯nai茶,三个轻吻,四处漂泊。”
苟玳说罢,凝视着梁君澈,像夜色里的玫瑰,格外动人。
“什……什么意思?”梁君澈懵懵懂懂。
下一秒,梁君澈一片空白。
三个吻,很轻,生涩,蜻蜓点水。
两人的呼吸和唇却滚烫得能点燃天地。
哪怕夏夜的晚风,也未能吹熄这把火。
“就是这个意思。”苟玳坦荡道。
仇仁老笑他是无性恋,只有他清楚,他对亲密关系感到本能的恐惧,无法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
对于别人的告白,他总感觉麻木,本能的想要抵触。
只有身前的青年,青涩又成熟,可爱又傲娇,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让他觉得,或许携手看红尘,也是不错的选择。
梁君澈依旧傻愣着,腰板笔直笔直。
他感觉此刻,自己若长了一条尾巴,一定正在疯狂的摇晃。
第77章 奇葩创业
布岱公司。
月例会。
作为【淘空空】项目出售后首次月例会, 众人发现今天的氛围格外不同,不同的主要原因,大概来自于坐在会议桌最边上, 一直盯着他们苟爸爸,笑得像只狐狸一般的梁君澈。
“我以前一直以为小梁总是不苟言笑类型。”沈怜花小声对傅巧明道。
一旁的王飞牛凑过头:“感觉小梁总身上浑身猫气, 和老大养的那两只三花一个样。”
傅巧明视线左右巡视了两圈后,意味深长道:“看脸倒也般配。”
沈怜花和李小白:啥?姐你说啥?
苟玳没给众人太多八卦时间,解释了下梁君澈放暑假, 想要多学习多旁听,大家不用太拘谨,正常相处即可。
一旁的仇仁并不知道好友已经暗度陈仓,心底感叹学弟有钱还好学,嘴上则道:“对, 我们三都很熟,大家不用拘谨,都是一家人,好好相处!”
公司是一家人的说法, 是老板的最高洗脑术。
若是其他老板来说,员工估计心里都会开嘲讽:
既然是家人, 分遗产吗?
能继承吗?
不上班还拿工资也可以吧?
不然只付出家人的义务没家人的权利, 太惨了吧!
但这话落在布岱公司就很温馨,苟玳一向大方明理, 仇仁不擅管事却也绝不刁难, 大家都和